“我该走了，还有话要嘱咐小四小五呢。”凤卿晚提起笛子，从腰间摸出面具戴上。

“去吧。”赵祯点点头，看着凤卿晚的背影，终究是欲言又止。

皇妹已经很累了，还是不让她白白担心了吧。

镇西王府。

镇西王府在京城的宅子并不富丽堂皇，也没有精细修葺，但是由内而外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令人心生敬畏。

老镇西王的书房还点着灯，凤卿瑀在一旁侍奉着镇西王读兵书。

“祖父，已经亥时三刻了，您该休息了。”凤卿瑀恭恭敬敬的立在油灯旁，没有镇西王的吩咐，他并不敢私自掐落灯芯。

“阿瑀，”镇西王颤巍巍的放下兵书，浑浊的眸子看向远方：“你是长兄，本应带着弟弟妹妹在前线厮杀。”

“就连小五都出去御敌了，你这个大哥却安安生生的待在京城，你若是不加倍刻苦，如何还有颜面见你的弟弟妹妹？”

“是，孙儿谨遵教诲。”凤卿瑀恭谨的垂着手，聆听教诲。

“还有那个白衣刺客，能三番几次的出入皇宫，分明就是你不作为！”镇西王说了这么一大番话，克制不住的一阵咳嗽。

“祖父！”凤卿瑀轻轻的拍着镇西王的后背，眼眶通红：“孙儿知错了，您老别因为不孝子气坏了身子！”

“我知道，御林军是打不过他，但是不该几次都没有发觉。”镇西王苦口婆心的教导他：“只要你排兵布阵有道，就算打不过，能拖上片刻也能顶事了。”

“兵在于精，不在于多。偌大的皇城，不能在每个角落都安排兵士，但只要你肯动脑子想，总有将其变得固若金汤的办法。”

凤卿瑀忍不住替自己辩解：“祖父，孙儿早就想好了法子，但是齐统领就是不听，没有他发话，孙儿也没有办法啊！”

“你在凤家军待的时间短，但你也应当看得出来。”镇西王饮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引导凤卿瑀。

“我擅长稳扎稳打，而褚元帅酷爱兵行险招、险中求胜。每每我们都会争论不休，但凤家军依旧能征善战，是大宋的一把利刃。”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镇西王将茶盏不轻不重的撂在桌案上，目光如炬。

凤卿瑀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豁然开朗：“多谢祖父！我懂了！我明日就去拜见齐统领！”

镇西王对自己的孙儿很满意，兴致勃勃的把笔塞到凤卿瑀的手中，一副要跟他促膝长谈的架势：“那么你有什么想法，先说来祖父听一听！”

“外祖父！”一阵银铃般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凤卿晚推开书房的门，一阵夜风吹到室内，不禁令镇西王打了一个寒颤。

“晚晚！”

镇西王看到门口那道娇小的身影，猛的站直了身子，双眼直直的盯着门口，就连将椅子碰倒了也未曾发觉。

自从三年前凤卿晚离开凤家军，这还是祖孙两人第一次见面。

之后更是传出了凤卿晚的死讯，老镇西王不知哭了多少个日夜，险些跟着她去了。

直到孩子们传来消息说晚晚还活着，老镇西王才有心思吃药养病，可是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