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山雾罩,让人觉得高贵而可望不可即。
在铜虎的印象里,闵柔美则美矣,但是却缺乏一些女人的媚与柔,但是看到
今天的闵柔,天下又有哪个女人敢说比她妖娆!
「夫……夫君。」闵柔别别扭扭地对铜虎喊道,她早已习惯在床上高潮迭起
之时用这个称呼来呼唤李阙,如今对自己的正牌丈夫反倒有些喊不出口了。
「柔儿,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真是太好了!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瘦了!」
铜虎忍不住冲上来紧紧抓住闵柔的香肩,绕着她再次打量了一圈。
美,太美了!与妻子近距离接触,铜虎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她那惊心动魄的美
丽。那姣美的粉脸、哈密瓜般的巨乳、肥嫩滚圆的大屁股、粉白结实的长腿,傲
人的身材生生把这长裙撑起一条劲爆的曲线。铜虎回想起曾经他年轻有力时的美
好岁月,这具能让任何男人如痴如狂的肉体与他在床上痴缠交合,妻子的每一块
美肉上都留下过自己贪婪的口水。
铜虎没有想到,岁月丝毫没有改变眼前这个女人无与伦比的性诱惑,只是他
蹉跎多年,不知错过了多少奸淫这具丰熟肉体的美好机会。
这一切今天就会结束!铜虎在心里大吼,恨不得现在就把妻子拖进房内,把
多年积攒的阳精全都射入那肥熟娇美的蜜穴甬道里。
「柔儿,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铜虎激动得情难自制,黝黑的
脸已经变得通红。
「你说。」闵柔低声道,她本不想与铜虎多做纠缠,而准备单刀直入向他说
明清楚情况。可她却没想到这次铜虎一反常态的热情,倒让她不好意思立刻提起
那件事。
「四年前,我与你大吵一架以后,便痛下决心要摆脱我这残疾之躯。于是我
遍访名医,终于在一年后遇到一位江湖异人……于是三年来,我日日按照那人的
方法服用药物,运转内力,终于在数月前打通了经脉,恢复了武功!」铜虎把几
年来付诸的努力娓娓道来,然后期待地等待着妻子的反应。满心以为她会欢呼雀
跃。
可闵柔这边情况却并不是这么简单。纵然她心里还是真心为铜虎能够恢复武
艺而感到开心,但另一方面她却越听越是心乱如麻:数月前,那……不正是自己
刚回京的时候吗!
铜虎见妻子虽流露出一丝喜色,但却不够明显,以为自己料加的不够猛,于
是凑在闵柔耳边低声道:「而且,经过为夫测试,为夫那方面的能力也已经复原。
虽然不能如当年那般勇猛,但正常行房事已经绝无大碍!」
什么!听了这话,闵柔如遭雷击。
数月前她回京之时,想到丈夫那一副废人模样,丝毫不能满足她内心的饥渴
欲望,她便完全没有考虑过要回府见他。在她看来那还不如用她自己几根手指的
抚弄来得方便快乐。
可她却完全不知道,就在那时丈夫已经恢复了性能力。她立刻就想到,如果
当时她能够回府见丈夫一面,干柴烈火之下,那几年在外征战的寂寞空虚的性需
要必然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又何至于在当日的演武场被李阙几番勾撩就弄
得情难自制,淫水横流?更别提后来她还像个恬不知耻的荡妇一般主动去找好友
苏月心希望成就与李阙的好事。最后她成了李阙名副其实的「干娘」——天天被
他插干的娘亲。
这一切,她今天才知晓,可她却马上要成为李阙的皇妃了。
「柔儿,再给为夫一次机会吧!现在我已经有能力给你幸福了,我再也不会
成为你的后腿了!」铜虎见闵柔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只道是她一时还消化不了
这些信息。
可他却已经被闵柔玉颜艳春的美色勾得忍耐不住,他小心翼翼地拨开闵柔披
着的翠绿轻纱,粗糙的大手钻进她的胸衣缝隙中,缓缓覆盖在了那白皙柔软,如
椰子般巨大的豪乳上!
一瞬间,光滑丰腻的手感和沉甸甸的重量让铜虎激动得浑身一颤,他已经太
久没有抓过这对人间绝美的胸器了!
闵柔感受到铜虎的侵犯,看着身前那放佛朝圣一般膜拜着她美乳的丈夫,眼
睛里闪现出不知是怜悯还是后悔的神采。
眼前这个男人满心以为自己的努力能够挽回妻子的芳心,却不知道她已经彻
底投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那个男人却是他没有任何机会抗衡的国君。闵柔
止不住地去想如果自己几个月前能够回来哪怕看一眼,如今可能做不成一个高贵
的皇妃,但却可以继续当一个还算幸福的侯爷夫人。
有那么一瞬间,闵柔甚至产生了和李阙断绝这段年龄相差二十岁的感情的念
头。从今以后只当他是自己真正的干儿子,而全心全意地重新对待丈夫,毕竟他
们之间还育有一子,家庭也算美满和谐。闵柔对权力和富贵并没有什么贪恋的,
因此皇妃的位置对她其实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与此同时曾经和丈夫的恩爱种种却
羁绊着她,让她片刻之间有了一丝动摇。
但一切仅此而已了。当铜虎的大手已经越过闵柔平坦光滑的小腹,有向那芳
草萋萋的幽香美地进军的趋势时,这位成熟美艳的女元帅的芳心中已经满满是另
一个人影子了。
那俊朗少年,身形挺秀,气宇轩昂,对她这样的成熟美妇本就有着致命的吸
引力。而想到那冤家胯下神威无匹的巨龙,轻而易举地把她弄得痴狂迷乱,求欢
讨饶,春花水蜜喷涌,螓首玉颈摇摆,无数次进入至高无上的仙境时她更是脸红
心跳。一旦好事结束,那人又会体贴入微,搂抱抚摸,甜言蜜语,让自己享尽余
欢。这些甜蜜的回忆都让闵柔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就算是丈夫能够重行房事,与干儿子的天赋异禀给自己带来的欢愉相比,只
怕也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更何况,阙儿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同时智谋过人,屡次
化险为夷还能看破对手诡计。如今他荣登大宝,坐拥天下,即将鹏鸟起飞,鸿图
大展,整个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比得上他!
闵柔一想到李阙那霸气君威和面对自己的柔情似水形成的鲜明对比,不由得
甜蜜得心都要化了。说白了,闵柔本就是高傲之人,寻常男人根本入不了她法眼。
可一旦遇到这种极为优秀又对她好的男人,她又完全无法抗拒了。可以说,
今时今刻,崇拜、爱恋、性欲在她与李阙的关系中已经融为一体,使得没有任何
办法能够让她对丈夫回心转意了。
于是,当雪白细嫩的臀肉上传来铜虎翘起的龟头滚烫的突触感,闵柔及时推
开了曾经的丈夫。
「铜虎,你别这样,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怎么了,柔儿?」铜虎虽然粗枝大叶,但也觉察出妻子的状态有些不对,
皱着眉头问道。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几日后新帝登基就将册封我为妃子。从此以后你我夫
妻关系解除。」闵柔冷声道。
「什么!你说什么!柔儿,你,你……」震惊之下,铜虎倒退好几步,险些
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唉,铜虎哥,请你忘了我吧。你现在武功恢复,还正值壮年,应当走出府
邸,开创自己的一番事业了!」闵柔见铜虎这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只得说些劝
慰的话。
「不!不可能!李阙他可比你小了二十多岁!比我们的光儿还小一岁啊!」
铜虎大吼道。正在这时,他的脑子里才浮现出近来京城内许多关于李阙与闵
柔的下流不堪的传言。对于这些他此前一直都是一笑了之,可现在闵柔的话却给
了他当头棒喝。他嘴上虽然说着不可能,但心里其实已经完全相信了。
「柔儿,你别被那色欲熏心的昏君给骗了!那小子只是贪恋你的肉体,一时
兴起罢了,玩腻后就会将你弃之不顾的!这种扰乱纲常的禽兽何德何能赢得你的
芳心!」
「是,陛下的确比我年轻了许多。可正因如此,他的英俊潇洒,盖世气魄才
让我这般痴迷。更何况他对我柔情似水,爱怜如潮,年龄差距又算得了什么呢?
铜虎,这些你是不会懂的!」闵柔原本还对铜虎心存愧疚,一听到他辱骂李
阙,顿时如护犊的母狮子般发怒了,胸前饱胀丰满的大奶子剧烈起伏颤抖着。
「你已经着魔了柔儿,定是那李阙使了什么妖法把你控制住了对吗?」铜虎
见闵柔提起李阙时的动情神态,妒火狂烧,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想要重新搂住闵柔。
「放肆!」闵柔再次推开了铜虎。她眉头挑起,目光如电,一瞬间又恢复了
大元帅威风凛凛的模样,「铜虎,我即将入宫为妃,而且阶位只在皇后之下。你
身为人臣,怎敢调戏陛下的妻妾!请你以后摆正心态,别再动这些虚妄的念想了。」
「哈哈哈!」铜虎怒极反笑,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好,好,好你个
贪图荣华富贵的淫妇。身为一国大元帅,却恬不知耻的向一个年轻自己二十多岁
的小皇帝投怀送抱。闵柔啊闵柔,你竟然已经堕落至此!」
闵柔看见铜虎这番表现,知道自己今天想要和他好聚好散的愿望已经无法。
这也是她低估了男人的尊严的缘故,又有多少人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种奇耻
大辱呢?
闵柔心里觉得难受,但也明白再多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引起二人更
大的冲突。
于是她断然喝道:「铜虎,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这样你我就从此恩断义绝
吧!只盼你以后能够摆正心态,当好你的南都候,为陛下捐躯效力,切不要心怀
怨恨,做出什么不臣越轨之事。那样的话,我闵柔个带着闵家军掀了你的府
邸!」
这一刻,闵柔杀伐之态尽显,一声大喝震得铜虎心头一颤。
话语完毕,闵柔果断转身,就欲彻底离开,背后传来铜虎阴沉的声音:「你
让我们的光儿怎么办?以后他怎么称呼陛下,叫父皇?」
闵柔脸色不变,平静地说:「我是我,光儿是光儿。你依然是光儿的父亲,
我依然是他的母亲,陛下依然是他的陛下,有何不妥之处?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
必定会对光儿多加照顾,他前途无量。」
听到背后一阵沉默,闵柔便大步离去了。
铜虎呆坐在那儿,良久一动不动,只是脸色发白,浑身青筋暴起。
「砰!」的一声,他用尽全力挥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上等梨花木制成的案
几瞬间化为齑粉。
「贱人,昏君,我誓与你们不共戴天!」他咆哮起来,府中几个服侍她的侍
女早都吓得跑了出去,无人敢靠近。
一阵发泄过后,铜虎的心情微微平复。这时他才放佛想起什么似的,从胸前
交领处拿出一份拜帖来,上面赫然显示着「扶飞鹏」三个大字。
稍稍犹豫了一会儿,铜虎拆开了信函。
第二十八章
三日后,黄道吉日,李阙的登基大典正式进行。
为了这场仪式,礼部动用了庞大的人员和组织进行准备了工作。有负责后勤
工作的司礼监,下设总理、佥书、掌司、写字、监工等一应人员;有掌管仪仗、
帷幕等各色礼仪队;有掌管符牌、印章,负责安置设备的尚宝司;钦天监昼夜不
停地观察天象,生怕出现什么不好的预兆影响了登基大典,而一旦出现任何吉利
的天象则赶紧记录下来以作歌功颂德的依据;教坊司内的乐师、歌姬、舞娘一刻
不停地排练着典礼上的文艺演出,要知道到时候若是出了一点差错,那可就
是破坏整个帝国颜面的大罪,没有任何人敢对此放松警惕。
此刻,所有参加这场仪式的官员、太监、宫女、军士全都心绪起伏,毕竟人
这一辈子能够见证一位帝王的诞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是这场仪
式的直接参与者。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即将见证的事情要比他们想象中更震
撼得多。
此时的华盖殿里,李阙正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围着他已经忙前忙后鼓捣了将
近半个时辰的宫女们。
「我说姑娘们,咱差不多就行了吧,我这站在这一动不能动的,腿都快要麻
了,你们放过我吧。」李阙哀求道。他没想到登基要穿的服饰竟然繁琐至此,让
一向性情沉稳的他都有些不耐烦了。
能够在登基大典前服侍皇帝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宫女,比如眼前正在给李
阙整理头发的这位妙龄少女就身材高挑匀称,长相清秀可人。她听到李阙有些孩
子气的话语也不由得抿嘴一笑:「陛下可不要心急,这登基大典就算是您一辈子
也只能享受一回,当然要慎之又慎咯!」
这话说完,周围的宫女全都咯咯娇笑起来,一时间莺声燕语,花枝乱颤,美
不胜收。李阙年轻英俊,又待下人平和,入主宫城没多久就赢得了所有宫女的崇
拜与好感。这些姑娘们见李阙好相处,有时候也会大着胆子同他开些玩笑,李阙
倒也不以为意。
正在这时,司礼监的总管终于来了。
「陛下,吉时已到,百官们都已准备就绪,只待陛下您的出场了。」来人跪
地道。
「太上皇来了吗?」李阙问了句。他的登基大典不同于一般的旧皇去世,新
皇接替,而是由老皇帝禅让给新皇帝。因此李宿必须到场才能体现出正统的延续。
若是李宿这时候给他来整什么幺蛾子,他还真是有些伤脑筋。
「太上皇已到,下官这才敢来请陛下。」
「好,我马上就来!」李阙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激动心情,示意宫女
们可以退下。
太和殿上,百官已排好队列,远远望去有数百人之多,把这宫城内规模最大
的主殿都挤得满满当当。但此刻全场却寂静无声,一片肃穆景象,在这个场合谁
也不敢做出任何逾礼出格之事。
大殿上,纯金打造的盘龙宝座已经安置完毕,这是大梁李家世代相传,于登
基大典上才用得着的重器,比起一般的龙椅更显皇家气派。而大殿的四角也都放
上了高耸入云,翡翠碧玉打造的承露盘,相传这里承接的仙露可以益寿延年。大
殿外的台阶已经被朱红色的红毯铺满,上面还摆放着祭祀用的表案。与此相对的
是承天门外设置的宣读案和云盖。
「陛——下——到——」随着司礼太监那特有的洪亮而绵长的唱喝声传来,
台阶两旁站着的乐队立刻开始奏乐。
正常来说,此时应该奏的是哀悼先帝去世的哀乐。可现在李宿还没死,自然
不可以放这种晦气的乐曲,而是奏起了宏大中正的上古礼乐,象征着大梁朝继承
华夏正统,尊古守制,崇尚先贤。
在乐声中,皇帝的龙舆缓缓落下,新皇李阙容光焕发,虎踞龙行地走上台阶。
今日的李阙头戴高冕,上有十二旒玉藻,长度及肩。身着金黄色衮服,衮服
上要刺绣十二种图案,有日、月、星、龙、山、火等,象征皇帝统领江山万物。
除衮服外蔽膝、裳、大带等配件也都是用极品宝石玉璧打造,繁琐奢华,尊
荣无上。
太上皇李宿坐在盘龙宝座右侧,神色复杂地看着儿子李阙一步步向自己这边
靠近。虽然对失去地位难免心怀失落抱怨,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李阙真是神采英拔,
宛如天神降世。
「也许阙儿就是那条带领大梁走向中兴的真龙吧,让位给他也是正确的选择。」
李宿只能这样默默安慰自己。
按照以往的惯例,登基大典的顺序应该先是皇帝率众官员于奉天门上祭祖告
天,然后才回这太和殿正式入座。不过这次的登基大典还与皇后的册封大礼结合
在一起,因此不得不打破诸多惯例。
毕竟皇后的册封礼是后宫嫔妃册封礼中唯一需要百官觐见,告诏天祖的。因
此为了简化程序,礼部就把仪式流程改为皇帝先到太和殿面见百官,接受禅让。
然后宣读皇后人选,最后帝后一起来到奉天门祷告。这样一番安排也算是合
情合理了。
在百官瞩目中,李阙终于来到盘龙宝座前,大袖一挥,霸气落座,居高临下
睥睨着臣子们。
然后鸿胪寺官员上前奏请颁诏,得到允许后又传令官层层传令到承天门外。
那里早有等候多时的翰林官员在诏书上加盖打印。此时有另一名鸿胪寺官员
捧着诏书一路经过奉天门、金水桥,到达午门,放入早已准备好的云舆内,然后
由云盖导引,再送回太和殿内。
这时,李宿明白到他出场的时候了。他手捧黄绢包裹好的玉玺站起身来,颇
有些不舍留恋地向儿子递过去。他明白他这一递,送出了江山,也送出了皇后,
纵然心里有些难受,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呢?
李阙双手从父亲手里接过玉玺,然后司礼监官员便上前宣读新帝登基诏书。
「皇帝臣阙,诏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梁有天下,历数无疆……今父垂老,
心力不逮,退居太和。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
率土式望,在阙一人。阙畏天之威,谨择元日,受皇帝玺绶。告类于大神,祚于
李家,永绥四海!」
此时,四名充当仪仗队的虎贲铁卫从殿后而人,个个体貌雄伟,威风凛凛,
四人护送着金鼓、旗帜和皇家御鞭。
此后,虎贲铁卫鸣鞭三下,又闪出一位禁卫军大将,恭谨有度地卷起殿侧珠
帘。鸿胪寺官员高喊:「行礼!」
官员们口呼「万岁」,五拜三叩,然后紧紧贴伏在地上等待皇帝发布让他们
起身的命令。
望着场下黑压压匍匐在地的一片官僚,李阙当真感受到一种会当凌绝顶,至
高无上的高贵感。
想当初这些官员们还曾与他同列共事,面对他时虽然恭敬但也基本算是地位
平等。可如今他登基为帝,所有这些官员都沦为他的臣子,自己一念之间就掌握
着他们的升降调任,甚至是身家性命。这就是权力的魅力,这就是君主的威势。
饶是以李阙沉稳坚毅的心性,也真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是他真正期待良久的。江山固然重要,权力固然
醉人,但在他眼里都只是为了一件事服务:将他的母亲变为他的皇后。如果没有
母亲苏月心相伴,这万万里河山在他眼里也只如废土,这煌煌帝位他坐之也索然
无味。他所做的只是想和母亲一起处在这大梁的最顶端,永远幸福平安地生活下
去。为了这个目标,一切阻拦者都会被他撕成粉碎。
于是李阙按捺住心中的激荡,沉声道:「众爱卿平身!」
百官依次站起,李阙便示意礼部官员皇后册封礼可以开始。
于是銮仪便出发去迎皇后法驾,鸿胪寺官设节案于太和殿正中南向、设册案
于东向,宝案于西向。丹陛大乐队奏起「庆平之章」。
然后太尉陈颖出列,至册宝案前宣读金册。这册文、册宝都是事先由礼部制
成,然后交由太尉审阅保存的。也就是说那几名主要的礼部官员和陈颖都已知晓
这篇惊世骇俗的册文。陈颖身为亲信,或多或少早就看出苏月心母子关系有些不
正常,但真正知晓此事还是感到震惊不已。看他此时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就可以
得知他被选定宣读这篇册文是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
「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
教化所由以兴。」
开头几句都是几代册后诏书流传下来的套话,陈颖读起来倒还顺畅。马上要
读到关键之处了,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停顿少许,深吸了一口气。众官员
的好奇心也都被调动起来,几日前同僚之间还在议论纷纷着后位到底花落谁谁家,
如今总算能见个分晓了。
「咨尔苏氏,司徒苏荣之女,朕之生母也。天赋柔顺,慈惠贞淑,度娴礼法,
毓秀名门。前帝立以为后,夙著懿称,宜膺茂典,风昭令誉于宫庭。朕感苏氏哺
育之情,又赞其柔嘉表范,母仪于中外。故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册母苏氏为皇
后,正位中宫。敬襄宗祀,弘开奕叶之祥。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诏书宣读完毕,全场鸦雀无声。大部分官员的脑子一下子根本就转不过来,
还在想着:这苏氏是哪个苏氏?司徒苏荣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女儿?这太后娘娘
和这苏氏又有什么关系?
等到他们理清楚这册后诏书讲的主要内容,才反应过来:这皇上是册封他的
生母,也就是本应为太后的苏月心为皇后!
天底下哪有册封自己的生母为皇后的,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带头乱伦吗!这皇
帝平时喜欢淫弄人妻熟妇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把绿帽子戴到自己父亲的头上,而
且还毫不避讳地要把母子乱伦的丑事堂而皇之地摆上台面,这又怎么能让众官员
接受?一下子,全场的官员都好像站在了火油之上似的,想要高声质疑这份诏书,
又不敢做那出头之鸟,个个憋得满脸通红。
李阙冷冷地看着台下官员们的众生相,知道他们此时一定有满肚子的意见要
说。不过他的心已经如磐石般坚硬,今日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和母亲的好事,为
此他不介意让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尝尝他的严厉手段。
这时,太和殿外迎接皇后的仪驾已经缓缓落下,左右乐队开始奏起华韶乐曲
以迎后驾。百官虽然满怀疑惑,但也不敢打断这仪式流程,只能眼巴巴地盯着那
后驾,想看从上面下来的到底是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人。
后驾上,苏月心此时已经紧张得想要逃跑了。从决定要和儿子在一起的那时
起,她就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狂风暴雨的准备。可是到了这门槛儿上,她那种小
女人的敏感与脆弱还是暴露无遗。
「这,太害臊了!在百官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与阙儿成婚,我……我……」
苏月心攥着闺蜜闵柔的手,满脸通红,真恨不得此时能够钻到地洞里去,来
逃避这让她羞人的时刻。
「哎,月心,你就是脸皮太薄。换成我的话,此时就杀进殿里去,我看看谁
敢反对我跟阙儿在一起,先吃我一拳再说!」闵柔大大咧咧地道,她倒是站着说
话不腰疼,要是真轮到她是当事人,恐怕她也未必能够这般镇静。
「月心!你想想看,阙儿为了你已经做好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准备,你忍心
让他独自承受这一切吗?我相信此刻阙儿心里也很紧张,但你们母子连心,只要
你们出现在彼此眼前,再大的压力你们都能一起扛过去!」眼见时间一点点流逝,
所有人都在等着苏月心从凤驾上下来,闵柔抱住苏月心的香肩鼓励道。
联想到儿子期待的眼神,这一番话终于让苏月心冷静了下来:这封后大典我
苏月心又不是次参加了,我的儿子是天下的主宰,她想娶我为妻,又有谁能
拦得住?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这里,她终于下定决心走下了凤驾。
于是在百官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这绝代丽人一步一步走向了殿中央。
今日的苏月心美得不像是凡人。
她身穿的大红色袆衣是皇后在重大场合的专用礼服,强调的是端庄雍肃,却
少了几分美感,那纯红的颜色更是让一般女子难以驾驭。可苏月心穿着它,却美
得让人惊叹。因为宽大厚重的袆衣完全遮盖不住她山峦起伏的曲线。那傲人的双
峰仍旧高高凸起,把交领处顶出一条深深的缝隙,让人有种探头往里面一探究竟
的冲动。而她的丰满突翘的屁股也把臀部上的衣料绷得紧紧的,蕴含着不可思议
的张力。
苏月心那夸张的艳丽妩媚之姿经过这传统典范礼服的遮盖而有所收敛,但端
庄优雅,柔顺贞静的仪态却更凸显无疑。她本就多年身处后位,那种雍容大气的
风采天下女子少有,而这件衣服则把她的妖娆美艳和温庄贤淑完美融合在一起,
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而她头戴的十二树金翠玉花则如同一只璀璨的凤凰盘在头上,于步摇之间叮
咚作响,有如金凤长鸣,动人心魄。此时她妍姿如画的俏脸上微微因为紧张激动
而泛起桃红,却让她如皎月般洁白的肌肤更显红润光泽。浅笑抿唇之间,那勾魂
碧眼盯着儿子李阙,一缕又一缕的情波荡漾开来。
全场的官员无论表面上作何姿态,看到苏月心这仪态万方,耀如春华的姿容
之后心底的反对都多少减去了几分。他们自然不是次见到皇后娘娘,可每见
到一次他们对美的定义就刷新一次。纷纷暗叹这娘娘不知是何方妖孽,时光不但
没有使她显老,反而赋予她的风韵。老实说,面对这样一个绝代佳人,无论
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男人都只会想去占有去疼爱,这简直是一种无法拒绝的本
能天性。
陛下啊陛下,有一个美艳若此的生母,于闺房之间秘密交合,颠鸾倒凤,自
然是美不胜收,也没有人敢去干涉。可您一定要把这件事摆上台面,这不是自己
给自己找不自在嘛!此时此刻,不少官员暗自腹诽道。
在苏月心出现的那一刻,李阙眼中就只有母亲一个人的影子了。待到苏月心
走到大殿中央,李阙从母亲眼中读到了一丝紧张无助。心疼之下再也顾不得礼制,
竟直接从龙座上走下,快步走到苏月心身旁,将母亲紧紧搂在怀中。二人深情对
视之下,一句话也不用说,就明白对方的心意。
而李阙这样的行为,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终于使太和殿内炸开
了锅。一个个卫道士再也忍不住,纷纷出列向李阙劝谏。
「陛下,这是乱伦,乱伦啊!您为天下表率,却做出这等违背纲常伦理,淫
乱宫廷之事,又怎能当好一国之君呢!」
「陛下,我华夏一族尊崇孝道,严循礼制,千古以来都未曾出现册母为后的
荒唐之事,请陛下三思啊!」
「陛下,若您做出这等违背天理之事,一定会激起天下人的反对,到时候民
怨四起,恐怕连我大梁的江山都稳不住啊!」
「陛下,您身为人子竟然威逼生父,霸占生母,这等残暴淫乱之行一定会留
下千古骂名啊!」
一时间,劝谏批评之声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大殿中的母子二人,苏月心如同被
围猎的猛兽一般恐慌地埋在儿子怀里,如今只有儿子能够为她挡下这一切指责之
声。
「住嘴!」李阙见这些大臣越说越过分,越来越放肆,暴怒之下大喝一声,
全场顿时恢复了安静。
「好,你们既然都言之凿凿,说我的行为犯下了什么滔天罪孽,那我今日就
一一与你们辩论一番!」李阙稳住心中的怒火,走到刚才那几个喊得最大声的官
僚前面,凌厉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们说这是乱伦,违背纲常伦理,好像我做了多大恶事。那我就问你们,
母子结合,恶在何处?是伤了什么了的性命还是坏了什么人的钱财?对国家、对
民族又有什么危害?我们母子二人真心相爱,情投意合,又碍着其他人什么事了?
难道我们母子一同房,这灼灼烈日也要黯淡,这山川湖海都要变色不成!」
「这……」几名官员没想到李阙竟然还能厉声反击,激愤之下就想反驳,竟
然发现找不到什么可以驳斥的角度,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这是祖制,这是纲常、伦理,那我就问你们,祖宗定下
的规矩,难道就不能改了吗?古有文王改制、卫鞅变法,若是四海之内一直因循
守旧,那么国家就永远止步不前!如果那些不合理的规矩、恶法不能改变,那就
将永远压制残害那些因此而受难的人们。天下间情投意合的母子,就因为你们这
些不开化的脑袋而永远战战兢兢,活在痛苦之中,你说这规矩又有什么好?」
李阙越说越是激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你们说这些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告诉我,这会激起民怨,会动摇我大梁
的江山。好,那我就来告诉你们什么是民怨!」
李阙从怀中掏出一份册子,摊开大声朗读了起来。
「吏部尚书张明喆,卖官售爵,打压异己,收受各地官员贿赂共计达二百三
十万贯!」
「工部尚书全良俊,勾结侍郎葛建、钟本,私扣黄河水患、陇右旱灾、云北
蝗灾赈灾治理款共计达五百六十万贯。」
「光禄勋项成礼,克扣军饷、私贩军械,共计达七十八万贯!」
「少府卿陈博强占耕地……」
李阙一脸念出十几条朝中大员贪污受贿,为害乡里的罪证,然后一把将小册
子甩在了官员们面前的地上。
「名单我还没有念完,你们自己看!来,你们告诉我,这些会不会激起民愤!」
李阙这一席话有如平地惊雷,炸的太和殿内是彻底如同死一般沉寂。那些名
在册上的官员全都双股战战,大汗淋漓,有心理承受能力不佳的直接噗通一声跪
倒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们,老百姓们关心的是我们上位者能不能使他们不受饥寒之苦,
不受战乱天灾之祸,不被恶霸污吏欺压。而不会在乎这些腐朽的纲常伦理,更不
会因此反对我的统治。真正危害我李家江山的,其实是你们中的蛀虫!」
李阙说完这段,身前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官员,全都伏地口呼陛下恕罪。在
场那些心明眼亮之人已经看出来了,李阙为了今天的册封礼早已做好充足的准备,
他们这些有把柄抓在李阙手中的,自保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管谁是皇后?
就算是那些问心无愧的清官,被李阙这番强辩下来也已经先失了气魄,甚至
开始思考是否应该反对立苏月心为后。当然,难免还有一些死硬派之人,但是官
能做到这份上的都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李阙今天是铁了心要册母为后,现在去
触他的眉头只能是找死,这件事也只能徐徐在议了。
而此时,苏月心一双水汪汪的美目望着儿子,真恨不得现在去扑上去狂吻他。
面对千夫指责浑然不惧,据理力争,这样一个深爱自己的儿子,这样一个霸
气无匹的皇帝,值得她把身心都彻底托付给他,安安心心地做他最贤淑的皇后。
「吉时已到!」这时候,钟鼓齐鸣,礼乐奏响,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还有最
后一个祭天仪式需要完成。在场的官员们无论内心是否还在反对,明面上已经没
有人敢提出异议。
「娘,我们走。我要在那高高的奉天门上向全天下人宣布,你就是我的皇后!」
李阙挽起苏月心的柔荑说道。
苏月心朝儿子妩媚一笑,幸福地握住他的大手。
于是这对又是帝后,又是母子的眷侣手牵着手坐上了云舆,而百官则步行前
往城楼之下,等待祭天完毕后的朝拜行礼。
奉天城楼上,早已摆好神位、贡品、香炉。烟雾弥漫之中,苏月心母子二人
分别身着金、红礼服,缓步迈上台阶,宛如神仙眷侣腾云驾雾而来。
城楼的一角此时已经放上了一个纯白的大玉盘,里面放着李阙的登基诏书与
封后诏书。根据传说,古时候贤明的君主登基时会有神鸟飞来从玉盘里衔走诏书,
因此「玉盘托诏,神鸟衔书」也成为了大梁国皇帝登基、册立皇后的必备程序。
只是从来没有什么神鸟来过,通常都是象征性的用绳勾把玉盘中的诏书吊走,
托此寓意。
「娘,完成这个仪式后,你就成为我真正的妻子,成为我的皇后了。」
跪拜在神位面前,李阙朝苏月心说道。
「嗯,阙儿,娘等不及要嫁给你了!」苏月心甜甜笑道。
「月儿,你该叫朕什么?」李阙调笑道。
「夫……夫君!」苏月心有些生涩地,羞红着脸叫出了口。
李阙看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今天的母亲因为笼罩着幸福的光环而更显美艳。
苏月心见李阙一直盯着她看,又羞又喜,拉着他的手就朝面前的神位拜了下
去。
二人连拜了九次,心中都在默默祷告着。
「求天地保佑大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李家江山永固!」二人心中都先是
为了大梁的国祚而祈求。
「还请天帝满足凡女一点小小的私心,让我为阙儿生下一儿半女。我和阙儿
真心相爱,请您保佑我们的儿女健健康康,千万别因我们是母子交合就让我生下
畸形的孩子!」苏月心默念道。
「天帝在上,保佑我母、我妻尽快为我产下一子,让我大梁的江山永远延续
下去!」李阙想的比苏月心还要远一些,既然苏月心是他的皇后,那么为了正统
的延续,他必须要立苏月心生的儿子为太子。若是苏月心无子的话,那么为了这
储君之位难免又会生出许多争端来。
无论如何,这母子二人连许愿都想到一块去了,二人心有灵犀,顿时相视而
笑。
「快看哪,真的有神鸟把诏书叼走了!」
这时城墙下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李阙抬眼望去。空中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只
轻盈灵动,形似神话中凤鸟的动物口衔诏书,展翅高飞。
「天佑大梁!」李阙立刻意识到作秀的机会来了,他搂住母亲的纤腰同她一
道站起身,共同面向城下摆好队列的百官,中气十足地喊道。
此时此刻,城楼下所有的官员心中都无比震撼。这神鸟显灵,代表着的是上
天的旨意,难道连上天都认可了李阙册母为后的行为?不管这些人心中有再多的
疑惑,此时此刻他们都只能跪地不断地向城楼上的帝后二人叩首,山呼「天佑大
梁」来表示臣服与顺从。
李阙的这次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虽然历经波折,但总算结局是圆满的。
「娘,我们回宫吧!」李阙抱着苏月心贴着耳朵私语道。
「啊?你急着回宫干嘛?趁此天降祥瑞,不如巡阅宫城,以显新君之威?」
苏月心被李阙弄得耳朵痒痒的,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儿子要干嘛。
李阙邪笑起来:「朕已叫闵妃、烟妃、丽华、清影她们在后宫等候,再见上
皇后你,今日我们就要开一场无遮大会!」
「不要脸,你这昏君!」苏月心娇嗔道。
而李阙已经直接把母亲拦腰抱起走向云舆,任由她撒娇的粉拳不痛不痒的落
在胸膛上。看来这新上位的皇帝,已经迫不及待要在宫内开启一次淫荡的盛会了
……
而此刻,奉天门下的一个角落里,有一男一女正注视着苏月心母子二人的行
为。
「牟哥哥,你怎会派我们蓄养多年的灵鸟给那乱母的昏君助长威势?这不是
诓骗天下人吗?」说话的女子一身青衣,身材婀娜多姿,素面朝天却掩饰不了她
清丽绝俗的容颜。此刻她眉头微皱,却如西施蹙颦一般更显美丽。
「柳儿,休要放肆。为夫已经掐指算过,我这徒儿可是大梁的中兴之君,天
眷之人,我这般做法也是符合天意的。」管牟抚摸着妻子乌云般的秀发,注意力
却全部集中在远处苏月心美艳的娇躯上。
「牟哥哥,你近日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那女子道。
管牟一愣,连忙随口敷衍了几句,然后叉开话题问道:「柳儿,我那日吩咐
你炼制的驻颜丹炼成没?」
「快了。为了炼这个,可是把咱们积攒多年的珍贵药草都耗去一半了呢!」
那女抱怨道。
「那就好,我准备给我这徒儿送上一份大礼!」管牟没有理会妻子的埋怨,
自顾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