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漠怕吓到她,也没再勉强。
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智障,会不会觉得被欺骗,不理他了?
深夜,在她睡着后,唐司漠悄悄地来到她的房间,坐在床沿,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漠漠……别闹了……”她的梦话,让他欣喜!
她心里是不是有他的?
看着她温暖美丽的睡颜,他心悸,忍不住地低下头,薄唇朝着她的脸颊,凑近……
长长的乌黑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柔嫩无暇的肌肤,诱人的清香……这些,引诱着他犯罪。
亲一下,亲一下就好!
一边觉得自己可耻,心里一边在鼓噪,薄唇离她的脸颊只有一寸远的距离……他,就要亲到她了……心跳加速,全身热血沸腾,从没有过的体验!
“阿景哥……不……我没有……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理……”
她的呓语声,让他僵住,猛地抬起头,只见她翻了个身,“抱抱我……阿景……”她再次呓语的话,教他全身的血液凝固,冷却……
她还是喜欢纪景年的!
根本没忘掉!
唐司漠心里很受伤,很纠结,紧握着拳头,离开她的房间。
唐司漠这一晚失了眠,同样失眠一整夜的还有纪景年。担心她会和唐司漠发生什么,也担心,她会爱上唐司漠……
清晨,站在书房窗口,指尖挤开百叶窗缝隙,强烈的曙光刺眼,他立即松手,躲避那缕光芒。
他是个害怕阳光,匍匐在黑暗里,背负枷锁的罪人。
有什么资格接近阳光,有什么资格占有如阳光般明媚的她……
那一吵,顾凉辰忽略了他帮她交学费的事,也没打电话问他。
他也没打电话来,整整五天,两人谁也没联系谁。
接到清州第一看守所的电话,说顾泓兴要见她,顾凉辰不想见,又怕他有什么重要的事,索性去了,反正在看守所,他不能把自己怎样。
顾泓兴剃了光头,穿着囚服,双手被手铐铐着,隔着一层钢化玻璃,坐在她对面。
她面无表情,见他拿起话筒,她才拿起,低着头,不看他一眼。对他,没有半分同情和可怜,只有憎恶!
他不仅对她无耻,对那些被他坑害的百姓更可恶!
学校教学楼施工时坍塌,就是因为豆腐渣工程,害死了三条人命!他还勾结开发区的官员,强占农民农田盖楼……
即使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十年,对他,算轻了!
“你妈怎样?”干哑的声音,没有底气。
“你还有脸关心我妈吗?”她看着他,冷声地嘲讽。
“我,我对不起她,没脸关心她……你就当我没脸没皮,她到底怎样?”顾泓兴的眼眶里泛着湿润的光,看着顾凉辰,不放弃地问。
她一时有点心软了,“双腿在复健,走路要靠拐杖,神经也有问题。顾泓兴,这都是被你作的!”想到妈妈的遭遇,她恨恨地吼。
顾泓兴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低垂着,“我还没来得及留点钱给她,就”
“谁稀罕你的那些脏钱?!我们宁愿饿死,也不稀罕你压榨老百姓得来的脏钱!”她激动地吼。
“我该死!我该死!”
“跟我忏悔也没用!妈妈她也对你彻底灰心了!她若不是看在这个家的份上,若不是念在和你曾风雨同舟过,早跟你离婚了!是你一直在变本加厉!”
想到赵素妍,想到和她曾经在一起的风雨同舟,不弃不离的岁月,懊悔、痛苦。
其实,这些年顾泓兴仍很在乎赵素妍这个结发妻子,即使,肉体上背叛了她。
“辰辰,有件事,顾叔一直没告诉你……你跟陆博轩……”
“嘟嘟……嘟……”
探访时间到,顾凉辰已经放下了话筒,顾泓兴的话还没说完。
“辰辰!”顾泓兴在喊,她背对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他的举动……
顾泓兴没再强求,仔细一想,她跟她丈夫洞房后,就知道了。
转眼,她已为人妻。
答辩很顺利,她得了高分,于教授鼓励她考律师资格证,顾凉辰笑着说,考虑。
“于老师,你和,和纪老师,真的是朋友吗?”不知道于教授知不知她和纪景年结婚了,顾凉辰小心翼翼地问。
于教授笑笑,摘掉眼镜,“我跟小纪可是忘年交!怎么不算朋友?你们结婚那会儿,我是还没完全康复,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他和于教授真是朋友,没骗她。
那接近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设好的局,还是,无心的?
不愿多想这些问题,觉得想得越多,越是对他还抱有幻想,不想,内心又有不甘,如此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