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亮色光华形成一条甬道,谢凉只觉得身边无数条交织追逐的光线在飞速后退,甬道的最前方是一点耀眼刺目的白色灿光。
一晃神的功夫,灿亮的白光占据了视界,谢凉下意识想抬手挡在眼前,但很快这令人睁不开眼睛的光芒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眼前出现了整齐划一的灰银色的货架,上面按照种类和价格有序将玩具进行了分类。
谢凉望着这熟悉的一切,他看见了自己喜欢经常做的那把摇椅,看见了自己设想和布局出来的货架摆放位置,看见了疏于打扫的几天落的些灰尘。
从那天跟随着古余稀出门到现在,谢凉觉得自己经历的事比自己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持续紧绷的神经和需要为逃跑、寻找东西做准备的身体使他备受煎熬。
当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身心到精神上的双倍深重疲倦像奔涌拍击海岸的潮水,拍得谢凉有点精神恍惚。
他只想着好好睡一觉,其它的事情一律不想去理会。
目光迷蒙望向靠近柜台的摇椅,谢凉快速挪动着脚步,他晃悠悠接近扶手,没去理会店内的图之,翻身顺势躺了上去。
他实在太累了。
如果不是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告诉自己还需要从图之那了解有关前身的信息,他都想直接合上双眼舒服地直接睡一觉。
现在的他只是暂时眯着眼而已。
图之眼睛跟随谢凉最后定格在柜台那把摇椅上,对此他抿了抿嘴唇不做过多表示,他在店里环视一圈,寻找到一张没有靠背的木凳。
本着聊胜于无的态度,图之闲庭信步把它搬到谢凉身边坐下,他率先打破了店内还算温馨宁和的气氛:
“谢凉,之前我们讲到哪了?”
微抬眉毛,谢凉都没怎么睁眼,他想了想,道:“你说终开启了一个东西,我问了有什么作用?然后……你说那是一张契约书。”
声音有气无力的,有种快要入眠的虚渺感,事实上谢凉也的确快离入睡差不多了。
他强行微微直起腰背,不让自己过多留恋舒服的背靠,在图之的注视下,用手拍了拍粗糙黯淡的脸颊,勉强打起一点精神。
“你还行吧?”图之贴心地没趁谢凉迷迷糊糊的时候讲述。
“啊~哈……”
回应图之的是一个深重且拖着长长尾音的哈欠,谢凉深厚的抬头纹层层叠叠皱起,他撑起迷离的双眼,表情陷入深沉与宁静,如同在思考,仿佛一位忧郁的诗人。
淦,不能躺啊……梦乡的舒适谢凉终究是抵抗不了,他抬手抢先一步说道:“等一下说,我先去洗把脸。”
说完,谢凉从摇椅上撑起,整个人跟垮了没差,驮着腰背努力使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一定的舒适,近乎踉跄地奔向洗手间。
响起一阵流水声后,谢凉明显精神很多地走出洗手间,他重新躺回摇椅上,不过背没有躺下去靠着背靠,他坐直了身体认真道:“可以了,讲吧!”
图之望着眼前这个就算洗了一把脸,依旧疲惫浓郁溢出脸庞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为他着想说道:“我们长话短说,我尽量把回答精简,努力在最短时间内讲完休息一天。”
“好!”谢凉会心点点头。
图之微仰下巴,眼珠偏右,他正在组织语言组织,考虑该从哪里开始讲起:
“那份契约书由五人共同承认烙印上自身的灵性和神性才能生效,缺少一个人都不行。”
“它的作用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权利交换,一个是唯‘一’,生效一个另一个就不起效,所以两个作用任何情况下只能存在一个!”
唯一是什么意思?权利交换是指他们五个人之间做了某些交易么?
心里犯嘀咕,谢凉捡些自己能理解、已知的消息提出自己的疑问,“他们是在终筹备的某次宴会上签订吗?”
如果不是,谢凉就可以反推是祈和这四人签订的,但这样问题就显得很大了。
因为谢凉完全可以以此为根据,推翻图之之前跟他所说的大部分故事!对,就是故事,一个个编造的故事。
图之说过整件事的开始,位于格斯诺特古堡第二任主人终,能量在那个时候发生了难以遏止的衰弱,随后终就开启了祈愿夜宴,为解决能量危机商定方案。
嗯,当时图之还说自己不知道开启了什么东西,把五界主人都给带走了!可现在他明明是知道的……
这就自相矛盾了!
而在两件自相矛盾的事里辨别其中的真假,由已知的情况来看,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不是真就是假。
但谢凉很清晰还有一种情况,因为这一切的推断全是基于图之给的讯息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