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芥详细地把他与齐墨交易的内容重复了一遍,“再之后,我会把你的精神体投入羲城的医院,你接下来的人生会重新开始,经历出生、成长、以及死亡!”
“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提到死亡,全芥似乎变得格外认真。
“什么?”齐墨没听懂全芥这句话。
全芥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没人知道死亡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包括我,我最大的努力也就只能做到把你重新从母体妊娠出来。”
“换句话说,你也就只能以普通人的生命存活,也就是只有一条生命,死亡是不是终点我不能确定。”
“也许……这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次生活。”
“你明白其中的取舍吗?”全芥认真地询问道:“如果你只是保持现状,你其实可以活到这方世界意志消亡。”
“而一方世界的消亡几乎不可能,没有这个先例,最多也就是衰败罢了。”
听完,齐墨先是眼中充斥着迷茫,但很快坚定不移的神色从眼底深处占据了整个瞳孔,扩散到了整个眼眸。
齐墨对上全芥严肃的表情,没有丝毫退让地回应道:“至少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人生!”
“所以请您遵守交易的约定,让我拥有一个专属于我自己的人生,即使这是最后一次在世界上生活的机会。”
没有多余的表示,全芥嘴角微微上扬平淡笑了笑,言简意赅地回应了道:“好,开始吧。”
“策反世界意志帮忙,内部分化,好手段,你的依仗原来是这个。”鲁舒夫耐心在一旁等完两人交谈完毕,即是了解全芥,也是为了摄取有用的消息。
“是吗?”全芥不多做解释,他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鲁舒夫对此冷笑一声,他可不相信全芥除了世界意志内部分化这个手段之外,还有别的其它手段。
没理会鲁舒夫的想法,全芥抬手招过限制住帝疫的中世纪骑士红锈盔甲,在众人的注视下靠近齐墨所在的左边石柱。
斑驳的红锈剥离又融合,猪面盔横亘的竖直面甲空隙中悄然亮起两点红芒,似幽暗静寂的黑夜丛林里隐没的野兽,不经意展露锋芒。
“杀我一尊分身,我很期待在陀休界见到你,杂碎!”粗狂凌厉的嗓音压抑着浓郁的杀意,帝疫暴怒狂躁的声音从中世纪盔甲中沉闷喷出来。
脱离铁盒的压制,他终于是恢复了清醒。
全芥连眼皮都懒得抬,他任由帝疫随便咒骂,抬起手抓住盔甲的领口,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布满红锈的中世纪骑士盔甲贴合在左边石柱上。
“交给你了。”
全芥看了齐墨一眼,毕竟也就只有内部人员可以操控这座外显具现物。
齐墨下意识把目光放在帝疫身上,布满红锈的骑士盔甲弥漫着年代久远的意味,他心念微动,左侧光洁石柱上的繁密晦涩咒文链条哗啦哗啦地直响。
如同捆绑受刑的囚徒,十几根锁链发散着微光,它们不受阻挡地径直穿过石柱本身,迅速缠绕固定好全芥贴合上来的中世纪骑士盔甲。
猪面盔面朝全芥,帝疫从竖直面甲透露出来的两点猩红死死盯着矮他好几个头的小孩。
“咕噜、啵、咕噜……”
还不等帝疫多看两眼,后背光洁石柱仿佛受到高温灼烧的白色蜡烛,接触红锈盔甲部分的石头质感圆柱体逐渐融化。
阵阵白雾升腾,一部分捆绑住盔甲的咒文锁链陷进石柱内部,随着时间的流逝,囚禁帝疫的红锈盔甲大半嵌进石柱。
而这时,洁白光滑的石柱也停止了融化,整根石柱恢复成最初的模样,除了几处裸露出来的红锈指节、肩头外,它和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界之主,可惜了,以前是。”喝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伯格列打量着这一切,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鲁舒夫平静收回视线,他望着全芥,他希望知道自己需要负责的那部分任务,他已经等待了很久,他想要提高效率。
在这之前鲁舒夫就问过了,可是全芥仿佛没听到一样,直接进行计划。
现在,他简单明了地询问道:“我需要负责什么?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提高效率了,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迟则生变这句话!”
鲁舒夫不喜欢这种干等的感觉,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你太过急躁了,或许你应该也听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全芥边说边来到右侧石柱边上,他手中的淡金磁铁球没有一丝动静,仿佛与之融为一体的金权贵消失了一样。
没有过多在意,全芥手中动作不停,他按照刚才的方法把淡金磁铁球贴合在光洁石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