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椅子上的林雨宴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的机会,她就那样看着段流流靠张嘴就把韩敖给说服了。
她说的话真假不知,但林雨宴确实被惊到了。
这人要变怎么也得有个过程,可是段流流是一夜之间就蜕变了。
林雨宴无法接受之前那个胆小如鼠、任人欺凌、只有一把骨气的姐姐突然变得这般强大自信。
她在羡慕嫉妒恨时,段流流过来解开绑住她四肢的绳子。
手脚自由了,林雨宴起身就推开她,变脸如变天:“段流流,我就不信了,我不靠你就活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你听好,我没有你一样可以嫁进洛家。”
段流流反应过来,笑了:“行,随你的便。”
林雨宴大言不惭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大门走去,可刚跨过门槛,她就后悔了。
低着个头,快步折返。
段流流好笑:“怎么?落东西了?”
“不是,”她抬头,泪眸楚楚,“姐,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你别怪我。”连韩敖都要跟她合作,可见她现在能力有多强,既然有风可使,为什么不使?
林雨宴差点就被自己蠢哭了。
段流流懒得说她,回头拎起包包,走了。
“姐,你等我,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啊。”
她没想反悔,出来就往二栋方向走。
结果佣人说她家少爷出门了,晚餐时间才回来。佣人之所以跟她说这些,是因为陈芳瑶吩咐过,不要阻拦两人的来往,指不定少爷哪天就腻了,这事也就结了。
洛家跟夏家的婚事还有大段时日,不急。
出门绕了一大圈,走着吃着,夜幕降临时,段流流走不动了,进了一家还算高档的咖啡厅。
林雨宴拎着大包小包在后面跟,买的东西全是段流流的。
“两位,请问喝点什么?”
服务员把酒水的单递过去,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法文!
林雨宴看了半天的单,推到段流流手边:“姐,你看看你要喝点什么?”
原来是两个不识‘字’的土丫头,瞧那身上穿的什么玩意,也好意思进来。服务员不耐道:“两位,麻烦快点,我们这儿可不是蹭空调的地方。”
本来已经累得连眼皮也懒得掀起的段流流听到这种话,立马挺直了背端正坐姿,气质一下子就提升了。她眼睛扫过桌上的单,三秒不到,便抬眼皮睨着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服务员:“你听好了,我要....”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法语。
服务员写单的速度跟不上她的口语,想打断,可她完全不给机会,几乎从头到尾把单上的饮品都点了一遍,最后还点了几道酒水单上没有的小食。
林雨宴跟其他服务员都听愣了。
隔壁那桌客人还鼓起了掌。
服务员拿着酒水单迟迟没走开,面露难色,弯身凑近,低声下气:“小姐,您刚点的小吃,我们这儿没有。”
段流流蹙眉:“没有?”她一点也不觉得抱歉,“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这儿不是法国呢。”
“没,没事,请两位稍等。”服务员转身——
“喂。”
段流流喊住她,服务员弓着背把身子转回来:“您请说。”
她掐着温温柔柔的声儿说:“刚点的都不要,请给我上两杯冰水。”
“......”
反转再反转,段流流给在场所有人上了一课。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以貌取人是不对滴。
然后段流流跟林雨宴在店里蹭了两个小时的空调。
晚八点,天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满目霓虹。
计程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