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镜子里脸颊泛红的自己,忍不住抱怨,“今天真的好热啊,明明没出太阳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是闷热吧,可能晚上要下雨了。”远山和叶从另外一个隔间出来,也感慨着走到她旁边。
两人像两个英国人一样在洗手台前聊了会儿天气,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铃木园子疑惑地回头找了找,“诶?水无桑去哪儿了?”
神社外有条夹道,围墙里的树木从墙头生长出来在上头搭了个顶棚,因为跟旁边的建筑距离太近,一般人从外头路过,很容易就将这条隐蔽的小巷子忽略了。
水无怜奈顺着夹道往里走,随着头顶的植物愈发茂密,视野也逐渐黯淡下来,她在巷子的尽头找到了某个早就等在这里的人。
“你还真的来了。”
青年单手插兜靠在墙上,神色淡淡地说,“‘永生之卵’的消息传得纷纷扬扬,组织当然要派人过来看看。你近距离见过那个蛋吧,感觉怎么样?”
“反正我是暂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水无怜奈冷淡一笑,“而且你也太高看我了,如果它真的涉及到了永生的秘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研究出什么,我只远远看了一眼,怎么可能有发现?”
“朗姆下了命令,”青年冰冷地说,“无论如何,把那个蛋带回来。”
铃木园子一行人离开之后,源辉月也正对上了神社里某位不速之客。
她意外地看着这个神出鬼没的公安警察,“你怎么来大阪了?”
很早之前服部平次就听过松田阵平的名字,毕竟这位公安在他的好兄弟的生活中的出镜率实在太高了,掺和了很多案子不说,背景神秘,能力卓越,身后跟着一串秘密,作为侦探,这样的人天生就容易吸引他们的注意。
不过闻名这么久,跟对方打上照面却还是第一次。
他看着不远处站在拜殿前的青年,对方一手插着兜,听到源辉月的声音微微回过头来,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英挺的眉目在晦暗的天光下笼着一层冷冽的质感,明明是个公安警察,外表却比明星还要惹眼。
他看到身后的几人顿了顿,似乎有话要说。会惹得公安出动的事情,一般都不是什么小事,而且大多数都牵扯了保密条例。服部左右看了看,尽管内心十分好奇,但面上依旧识趣道,“我回避一下?”
松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辨认了一下的身份,然后淡淡地说,“不用了,你回去问你爹也能知道消息——今天早上,烟火师给警视厅发了一封犯罪预告函。说是今晚在大阪城,他要给来这里的客人放一场烟火。”
服部平次怔住。
神社的树木被庭院里的风吹得哗哗作响,天色好像猛然晦暗起来,关西名侦探猛地想起了今天下午去警局时格外紧张的氛围。
柯南:“等等,确认是烟火师而不是其他模仿犯吗?他的活动位置不是一直都在东京?而且他从来没发过预告函吧?”
“事实上,他发过,虽然不是发给警方的。”松田阵平冷静地说,“十年前他犯下的第一桩案子,游乐场的爆炸案,在案件发生的前一天游乐场的经理收到过一封放在办公室门口的陌生信件,信中表示为了帮助庆祝游乐园的活动,明天会在圆中放一场烟火。但只有那一次,之后他自己亲自犯的另外三起案件中再也没有发过预告。警视厅已经将今天上午收到的预告函和十年前那封信对比过了,遣词习惯极为相似,应该是同一人。”
服部平次连忙追问,“所以警视厅今天收到的预告函上有其他信息吗?谜题和提示什么的?”
“没有。烟火师不是喜欢跟警方玩游戏的类型,那种罪犯以戏弄警察为乐,为了彰显权力,也因为潜意识中存在想要和警方对话的冲/动,但烟火师对警方没有兴趣。”
柯南皱眉问,“但是从八年前开始,烟火师就已经不再自己动手了。为什么这一次又转换了作案模式,亲自发出了预告?”
这也是服部平次疑惑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连环杀手极少改变他们犯案的手法,除非是忽然受到了刺激。
他刚想到这里,一个画面忽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跟我打招呼?”有人淡淡地说。
服部猛然回头——开口的人是源辉月。
她素白的手撑着伞,搭在腕骨上的薄纱衬衣袖口像一片贴上去的雪,一片阴影落在脸上将她的神色遮掩了大半。
【“他会来找我的。”】
服部平次模模糊糊地感觉,她好像太过镇定了一些,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源辉月:“甲子园那次事件失手了,他总要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他这一次是跟着我来的。”
“所以‘来大阪的客人’是这个意思,”柯南飞快地问,“可是烟火师是怎么知道姐姐来大阪了?我们最近身边没有出现过奇怪的人,也没发现有人跟踪,姐姐又不是公众人物……”
他的声音到这里忽地一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日卖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