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按着手机,源辉月随口问,“所以之前的名声都是装出来的?”
关西少年迟疑了片刻,“好像倒也不是?楠川大叔跟我提过,她之前帮过他很大一个忙来着,他一直都非常尊敬她,所以在得知她背地里做的事情之后才没有直接将那些证据交给警察,而是跑来劝她,认为她还有回头的可能。”
“这样啊,”源辉月漫不经心地点头,“果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忽然发生了转变吧,最近两三年内。”
服部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柯南抬头看向她,眨了眨眼睛,“是因为她庭院里的那些花草吗?”
“嗯,她庭院里的植物错落分明,很明显经了精心设计,门口的几株藤本月季长势非常茂盛,说明它们刚刚被种下的时候,主人养护很用心。但是我中午路过的时候发现发现月季都结出种子了,还生了盲芽。”
小侦探给听得迷糊的两人解释,“月季是多年生植物,常年开花,所以一般花开到快败了之后有经验的人就会将花萼连带着子房都修剪掉,让第二波花快点开出来。只要主人稍微用心一点,就绝对不会到让月季花开完还挂在枝头甚至连种子都长了出来。”
作为一个不养花也不需要帮别人养花的幸运儿,服部平次还真没注意这个,但他听完说明很快就明白了,“伊藤桑的生活方式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改变?她以前应该很爱护她的花园和月季,但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就逐渐懈怠了?”
“律师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很多事情都必须做到完美,”源辉月说,“这种习惯带到生活中,就造成很多律师都有些完美主义,或者是强迫症的倾向。所以伊藤桑的改变,不太可能只是因为她对庭院里的植物厌倦了,而是受到了什么外部刺激。”
“甚至有可能,她走上邪路也是从那个外部刺激开始的?”服部平次举一反三。
“大概吧,但也有可能她从头到尾就是个装出来的伪善者,这些都要等之后警方调查了。”
对不认识的人,源大小姐向来兴致缺缺。她从手机上抬起头来,“两点多了,你们中午没吃饭吧,不饿吗?”
她话音刚落,某位关西名侦探的肚子就非常应景地叫了一声。
“额……”服部少年默默盯着手里的蛋,“这么一说我好像的确饿了……”
远山和叶:“!笨蛋服部,这个不能吃啊!”
“哈?为什么,这不是蛋吗?”
两人吵吵闹闹再次开始派发狗粮的背景音中,源辉月无言地扶着额头扭过头,“阿笠博士和灰原在我家把饭做好好久了,你们赶紧去把口供录完我送你们回家吃饭。”
“哦……诶?源姐姐你不跟我们回去?”服部忽然反应过来。
源辉月扬了扬手机,“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她刚说到这里,面包车的门打开,被太阳和火焰的余温烘烤得汗流浃背的404组合终于从外头爬了上来。
伊吹警官像只热得吐舌头的大狗狗,一上车就直奔他们放后头的小冰箱,从里头抢出了一瓶冰水,以喝红药续命的架势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另一只手还不忘非常有同事爱地捞起另外一瓶往旁边一递。
源辉月看着志摩比他不遑多让地接过水瓶灌了半瓶水,喘匀了气,这才恢复了说话能力,“源桑,你之前说的那个猜测,我和伊吹刚刚去确认过了。”
单手握着水瓶,他的神色肃然了几分,“在伊藤家中的确也找到了红马,这一起案件可能也是那个连续纵火的犯人干的。”
众人神色微凝。
没听过前情提要的远山和叶:“红马?”
“之前发生在东京的另外两起纵火案的犯人的签名,”服部飞快给她解释,然后质疑道,“但是这一次的凶手明显就是冲着伊藤桑去的,而发生在鸟矢町二丁目的那起案件中没有人死亡吧?”
“犯罪是会不断升级的……”志摩说道这里一顿,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不过,梨善町一丁目那个案件的屋主也死了,难道第二起案件没有人死亡纯粹是凶手失手了?”
一起单纯地出来找走失的隔壁家小孩的事件忽然再次升级成了连环杀人案。
默了几秒之后,源辉月回头问柯南,“你觉得目暮警官他们休息好了吗?”
柯南嘴角一抽,“……他们就没有休息过吧?”
就在某对姐弟诚挚地对目暮警官仅剩的头发致以哀悼的时候,人群外的某个街角,一辆黑色摩托在某个并不引人注目的路边上停靠许久了。
车上的人远远望着那辆花里胡哨的面包车,隔着车窗注视了几秒里头那个熟悉的人影,贝尔摩德摘下头盔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波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