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点,京都。
“你也太会使唤人了吧,波本。”
从一家综合医院走出来,贝尔摩德懒洋洋冲着电话那头道,“我可不是你的部下啊。”
“抱歉,我现在走不开,只能拜托你了,耽误你的事情了吗?”
“没有,我让伏特加帮我去盯着松本清长了。”她按下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但是你依然欠我一个人情。”
“你算在爱尔兰头上吧,毕竟这本来是他的任务。”那头的人并不接茬,随即似乎有点好奇,“不是说组织来了个新人吗,怎么没让他去?”
“琴酒说还要测试一下他的忠诚度,太重要的事还不能交给他。”
“诶?琴酒果然还是这样疑心病晚期,既然他不相信的话那就给我带怎么样?”
贝尔摩德坐进停在医院门口的汽车,闻言有些意外,“你对那个新人很感兴趣?”
“那么快就从‘训练营’出来了,还差点破了我当年的纪录。”波本幽幽地说,“我当然感兴趣。”
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启动了汽车,“随便吧,你自己跟琴酒说。话说回来,你怎么好像对我的调查结果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还扯了这么多闲话。”
“听你的语气就听出来了,跟我想的一样,对吧?”
车里的金发美人一笑,正要一打方向盘将车从停车位开出来,视线不经意扫过医院大门,忽然一顿。
“贝尔摩德?”似乎是见她没说话,对面疑惑地问了一句。
“哦,没事,看到了两个眼熟的小孩。”
几十米外,有对高中生小情侣正并肩走进那家她刚刚调查过的医院,贝尔摩德远远望去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看来你们又想到一起了呢,波本。”
“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了然,“你在那家医院看到服部君了?”
“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随时随地可以入侵全国各地的监控。”
波本轻声一笑,笑声从电波里传出来带着几分真实的愉悦。
“这是很简单的推理,而且我的确不认为我能想到的东西,她会比我慢多少。”
听着那声笑,贝尔摩德莫名其妙有种被人喂了狗粮的感觉。她无言地将车开上了马路,“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朗姆也说过了吧,那张sd卡绝对不能落在她手上。”
“放心,”波本的语气不知为何万分笃定,“不会的。”
并不知道自己恰好和组织的危险分子擦肩而过,服部平次一考完试就收到了好兄弟的消息,然后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出了考场,直奔京都而来。
两年前那起案件是京都警方查办的,源辉月拿这边的案卷比调警视厅的卷宗还方便。他顺着资料中记载,找到了当初那家接收照顾了幸存者们的医院——vega那么大一个酒店,当然不止住了八个人,那天晚上被消防员从大火中救出来的人都被送到了这里。
半个小时之后,关西名侦探面色有些沉重地从酒店走出来,拨通了柯南的电话。
“工藤,跟你推测的一样。”他叹息着说,“火灾那晚虽然遇难者只有两名,但是受伤的人很多,医院人手不够,当晚的情况非常混乱。之后京都警方找到了那两名死者的遗体后,也没有办法靠齿痕比对来分辨死者身份,因为资料库里找不到记录。”
“最后靠酒店方提供的资料以及当时幸存者的口述,排除了已经被救援出来的酒店工作人员和其他房客,这才确定了当时的两位死者是本上菜菜子和水谷浩介。”
“也就是说,的确存在出现疏漏的可能?”
“没错。”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了,服部。”
挂断电话后,服部平次单手插着兜垂下眼,旁边的远山和叶还一脸震惊的恍然。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也就是说,那对情侣中,的确有一个人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
“他幸存之后并没有去找警方,而当时那间酒店里正巧多了一具无名的尸体,所以才导致京都警方出现了误判。”
但在那之后,水谷浩介和本上菜菜子在社会系统中全都已经被登记为了死亡,那个人居然也没有去修改这个错误。是因为在他眼中,他宁愿自己是和爱人一起死在了那场事故中吗?
服部平次站在医院门口沉默,落在台阶前的阳光已经掺上了暮色,车鸣和蝉噪此起彼伏,这个点许多人已经开始下班回家了。
隔着条车水马龙的长街,他无意识抬眼,忽然看到街对面有个佝偻的人影在往往电线杆上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