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坐牛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坐牛的胡克帕哈部落,远在北面的蒙大拿,距离将近五百里,能在这个时候赶到,肯定是昨日就得连夜动身。
那时候,水车的捷报都还没有传开!
在这大平原上,有两个年轻人的勇武是所有印第安人都知道的。
一个是那个单纯天真得可怕的红云!
另一个,便是眼前这个雄壮如山的坐牛!
其实论年龄,此时两人都不过是十五六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就是苏族人的未来!
“坐牛,你先去里面休息——”
“哈哈,休息个鸟!我就站在这里陪你等,看看谁还会来,也替你看看,谁TM的敢不来!”
坐牛大马金刀地往山路旁石头上一坐,随他而来的部落战士也都围在他周围,不是抱拳就是提刀,那架势,活像是剪径的山贼一般。
……
夜幕降临得早,屋外的大雨却丝毫不停,像是滔滔不绝的瀑布一般。
不时响起惊雷,像是愤怒的战车从布拉克山头顶的天空上隆隆驶过。
大厅里灯火通明!
从天花板上倒垂下来的巨大烛台上,燃烧着熊熊的火把。
屋子里面挤满了人。
一开始的时候,也按照部落泾渭分明地分成一小团一小团。
后来人越来越多,便都胡乱的挤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哪个机灵鬼出的注意,在大厅正对门的方向上,写上了几个漆黑的大字:
“印第安人大团结!”
不得不说,这样的标语实在是太切合现在的场景了。
斑鸠事先都没有想到。
在他的部落里,虽然时常有人给他找点幺蛾子,但是,他也时常会遇到一些意外之喜。
从马德雷山林中成长起来的族人们,也同东部那个白人世界一样,每一天,都在野蛮而疯狂地成长着!
……
一队一队的人来络绎不绝地赶过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不过斑鸠已经回到了大厅里,不再等他们了。
没有觥筹交错,也没有刻意寒暄什么。
人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斑鸠之所以在这里等他们,也都不是为了客套寒暄的。
“冬!”
斑鸠将那一颗苍白的脑袋丢在了桌面上。
已经流干了血的人头,皮肤呈现出苍白的颜色,头发干枯得像是秋天的野草。
它在长长的桌面上弹跳着,如泄气了的皮球一般,从桌面的这头,滚落到那头。
这就是一个最好的开场白。
“很抱歉,我的朋友们,白石城拿不出酒来招待你们!”
“但是,这漫天的狂风暴雨,就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佳酿!敌人的被砍下来的头颅,就是我们今天最美味的下酒菜!”
“昨日,我们还被他们像羔羊一样屠戮!”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吹响反攻的号角!他们曾经给我们造成的苦难,我们将一分不差地还给他们!”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从白人的手里夺回我们的土地,从白人的手里拿回属于我们的荣誉!”
“从今天开始,所有还在密苏里和以西的白人,都将遭到我们无情的追杀!就像他们曾经对我们所做过的那样!”
“从今天开始,请忘了我们是切奴克人,是阿帕奇人,是纳瓦霍人,还是苏族人!请忘记这些白人强加给我们的标签!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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