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孤军!”
“只要打败了这支军队,北美大陆上便再也没有英国人了——”
……
“小安德烈!”塞阔雅打断了小安德烈激情四射的演讲,开口问到:“英国人固然是我们的敌人,可是美国人难道就不是吗?为什么我们不联英抗美呢?”
……
“英国人是不可能被我们联合的!”小安德烈果断决绝地回答到!
“塞阔雅老师,我敬重你的学识,也敬重你的人品。虽然你也同所有印第安人一样,经历过许许多多的苦难,但是,在你的人生经历中,你还从来没有体会过欺骗、背叛和山穷水尽!”
“你是一个真正的学者!你是一个令人尊重的长者!你是一个天赋绝伦的语言天才!”
“这些东西,让你即便因为印第安人的身份成为了奴隶,那也是高级的奴隶!”
“高级的奴隶身份——就像是蒙特祖玛皇帝一样,就像是特库姆塞酋长一样,就像是如今正在左治亚州摇尾乞怜的约翰-罗斯酋长一样——你们的身份注定了,你们是犹豫的,你们是对他们抱有幻想的!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三百年来,在你们这些高级奴隶的领导下,我们不断反抗,却依然不断失败的原因!”
“你们所能想到的最决绝的行动,无非是为自己换一个看起来更仁慈的主人!”
“可是,我们是人!印第安人也是人!”
“我们凭什么不能当我们自己?我们凭什么非得要为自己找一个主人?”
“三百年前,我们没有拒绝他们!”
“三百年后,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天真,拒绝他们一次?”
“我们根本无须费力去思考英国人和我们的盟约里到底藏着什么阴谋,三百年的屈辱和背叛,难道还不能让我们明白吗?那无非就是是另一份《霍普维尔条约》或者《印第安迁徙法桉》!”
“相信我吧!在这个地方,俄勒冈,当我们真的有机会打败弗里蒙特的时候,第一个背叛我们的绝对就是英国人!”
“塞阔雅老师,斑鸠先生,比索叔叔,月牙兄弟……”,小安德烈叫出他们的名字,然后说到:“当我从卡来尔工业学院的阴影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天真了!”
“当我不再天真之后,我才重新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处都是欺骗与谎言!”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做这一场演讲。”
“但我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许在你们的心中有你们的考量,也许我的确还年轻有很多思虑不周的地方。”
“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说:我们不要再天真了!”
“不要再去想什么联英抗美或者联美抗英,我们不要再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
“现在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拿回我们的土地!”
“我们应该这样做!”
“我们只能这么做!”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
“可是,小安德烈,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什么是俄勒冈!”斑鸠澹澹地说到。
小安德烈停了下来,静静地吸了口气。
他用自己手指上已经凝固的鲜血涂抹在俄勒冈市的上方,用平静的语气,温和地回答到:
“如果我们选择袖手旁观,这将是我们喉咙上被系紧的一个绳结——这就是俄勒冈!”
“如果我们不再犹豫,学得会无耻与阴谋,拼得起尸山和血海,这将是第一座被我们光复的城市——这也是俄勒冈!”
不知道小安德烈是有意还是无意,当他在俄勒冈地图上涂抹上最后鲜红一笔之后,从北面的俄勒冈到南边的墨西哥,竟然都隐隐连接成为了一体,隔着密西西比河,与东边的大西洋沿岸十三州遥相对峙。
恰如行棋至收官,气衰事败命已终;
忽有妙手定天元,反提破劫再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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