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这边会分宿舍,李雪跟实验室其他人都住在男女生宿舍里,就在对面那条接的单身公寓楼。
早上李雪跟大家伙儿一起上班,他们平时基本都是踩着点到的,除非有重要实验,他们才会提前来。
实验室里,每天能早到晚走的除了他们何教授外,就没别人了,他们教授也不会硬拉着他们一起加班,到时见了就会让他们走。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由于他们教授谈了恋爱,实验室早班和加班的那个身影渐渐的见不到了...
来的路上,李雪几人正在说最近这几天教授每天到点下班的事,才说着,李雪一抬眼就看到了街对面有一辆银色幻影!
李雪很喜欢车,比起香水包包来,她平时更喜欢看看高达看看车,但这两样都是她买不起的。
看到银色幻影,李雪当即就忍不住的爆出了一句国粹,“好漂亮的幻影!!”
这个车身这个车漆这个车胎!!一看就是精心改装的!
而且车主人的品味也很高,比世面上还有那些总在网上晒车的富二代们改装的还要好看!
李雪看到幻影后双眼放光,绿灯一亮就喜一路从马路对面冲了过来,她这个角度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车牌号...
实验室其他人也对这辆银色幻影感兴趣,跟着李雪一起冲了过来,结果李雪到马路对面后突然就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差点撞到李雪的一号种子选手好险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怎么不走了,突然停下干嘛啊你,吓我一跳!”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李雪颤抖着手指着离他们只有五米远的银色幻影,激动中又带点怀疑,怀疑中又带着点无法言喻的兴奋,“你们觉得这车牌号眼熟吗?”
其他人盯着车牌号看了半天,皆是摇头。
李雪恨铁不成钢道:“你们再看看!”
其他人又看了看,还是摇头。
李雪气得掐人中,“是奚姐的车啊!上次奚姐来咱们院里找咱们教授的时候,开的就是这辆,一模一样的车牌号!”
这时候李雪也是恍然大悟,“我就说这车怎么改的这么好,还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是奚姐的车!之前综艺上奚姐也开过这辆,但是当时车牌号被遮了,上次我远远地看到了车牌号,我百分百保证,这一定是奚姐的车!”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致认为李雪说的对。
于是,实验室小分队一起走到了银色幻影这边,打算看看车里有没有人。
几人就这样伸着脑袋扒着车窗看来看去,奈何这车窗是防窥的,他们什么也看不清。
结果就在这时,车窗忽然下降,吓得他们条件反射的就卧槽着往后跳了好大一截,画面一度十分的滑稽。
很快,车窗降下来后,就露出了一张明艳的脸。
就见驾驶座上的奚玙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高奢,用蓝色的发带在编了一个蓬松的侧辫,精致妆容下,本就漂亮的脸显得越发的艳丽,正笑着挥手跟他们打招呼。
为首的一号种子选手被奚玙来了个美颜暴击,他跟李雪是离得最近的,刚刚车窗下降的时候,他们不仅被奚玙的美颜暴击到了,还闻到了特别好闻的甜味,很香很特别,跟他们闻到的香水都不一样,应该是奚玙自己调配的。
在一号种子选手还在为奚玙的美貌发呆的时候,一边的李雪已经激动的狂拽他背后的衣服了,并且闭着嘴巴跟他们哼哼的说,“卧槽你们快看车里!咱们教授也在!”
被李雪一提醒,大家才注意到副驾驶好像也有个人,那人穿着黑T,他皮肤本身就很白,黑色T恤衬的他更白了一个度,只是这会儿,那张白皮却被染的很好很好,尤其是后颈跟耳朵。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时候无需多言,他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雪就立马带头跟奚玙打了招呼,然后推着其他人往院里那边走,“奚姐你们聊你们聊,快迟到了我们先去上班啦。”
临走了还不忘给奚玙吆喝,“奚姐下次记得来咱们院里玩呀!”
一群人你推我搡的就往院里走,只是时不时的还要回头看一下这边车上的情况。
在他们第五次回头的时候,车窗已经重新升上去了!
李雪直接来了一个原地大跳起飞,“卧槽!!关窗了关窗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节目播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对今夕何夕有多上头,挺多就是在节目里嗑一下,不会像李雪那样嗑CP魔怔到凌晨三点了还在群里分享弹幕网站剪辑的CP视频跟各种糖点。
但是!
就在此时此刻!
在看到奚玙跟他们教授本人坐在一起后!
他们上头了!
两人一看就是在车上坐了什么,但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而就在刚才这么短暂的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他们已经嗑到了无数的糖点!
“你们看到了吗,奚姐的唇妆花了!”
“咱们教授的脖子上有草莓印你们看到了吗?”
“卧槽!他俩该不会已经同居了吧!”
“啊啊啊今夕何夕就是永远的神!”
“好甜我要被甜疯了,奚姐该不会大早上来送咱们教授上班的吧?”
“噫,偶像剧里都是霸总送女主去奶茶店打工,怎么到了咱们教授就变了啊。”
李雪看着这群跟她一样开始上头的“年轻人”们,冷嗤,“你们懂什么,这叫女A男O文学,最近弹幕网站基本都在剪这个方向,我给你们发,你们一个两个就敷衍的回个表情包,看也不看,怎么着,这会傻了吧,不懂了吧。”
李雪话一出,其他人立马抱拳,“我们错了姐!分享一下吧姐!我们也想嗑啊姐!”
在姐姐姐的三连下,李雪本来想装高冷不搭理这群追CP火葬场的人,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安利的心!
话不多说,在去实验室的路上,李雪分享了五十几个视频到他们小人组的群里,手速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而此时的车上。
何斯许揽着奚玙的腰不撒手。
奚玙往后缩了一下,何斯许的吻落空,他淡淡的迷茫,一双染着雾气的琥珀色桃花眼不解又有点委屈的看着奚玙。
奚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插在他脑后略有点硬的短发里。
这会儿见何斯许懵,她放在他脑后的手轻轻揉了揉何斯许的头发,“你不上班了吗?马上要迟到了。”
何斯许眨了下眼睛,顿了两秒,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
再有一分钟他就迟到了。
不管是上学还是上班亦或者约会还是其他什么,向来守时,从来没迟到过的何斯许,瞬间就慌了!
他将奚玙吃完的餐盒装好,解开了安全带,做完这些后,他就忙忙叨叨的道:“那、那我就去上班了。”
嘴上这么说,人也显得很慌,但眼神中却装着不舍。
奚玙也渐渐发现了,何教授谈起恋爱来,似乎有那么点黏人,不过被喜欢的人黏着,她很享受,也很喜欢。
她就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在何斯许的唇角亲了一下,“嗯,去吧,好好工作呀。”
何斯许刚才亲奚玙的时候大胆的很,这会被奚玙亲了又脸热的不行。
目送何斯许走远后,奚玙手指敲着方向盘,打量了一下这边的几所公寓,皱了皱眉。
她记得何斯许他们院里会分宿舍,不出意外何斯许应该也有分,但是...
她长这么大还没住过单身公寓,又小,还吵...
心里做着打算,奚玙开车去跟自己的好姐妹们汇合。
这边,何斯许回到实验室后,就看到学生们目光八卦的看着自己。
何斯许被盯得不好意思,咳了声,跟大家打招呼,“早上好。”
李雪几人嘿嘿嘿的笑,“我们是挺好的,毕竟今早空气都是甜的呢。不过就是说,教授,已经不早了。”
这还是何斯许第一次踩点来上班,这事多新鲜啊,新鲜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院里的群里全在八卦。
大家八卦到最后都化成了一句话:【哎,热恋中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三分钟时间内,这句话刷屏了院里的大群。
何斯许这边被院里人“关心”,奚玙这边也不例外。
好姐妹们缠着奚玙问这问那,最后其中一个好姐妹张嘉佳眉飞色舞,眼神暧昧,“怎么样,比起你那几个前任来,何教授行不行?”
张嘉佳故意在“行不行”三个字上加重音,奚玙自然懂她说什么。
只是她蹙了蹙眉,不太高兴,“不要拿我家教授跟他们比。还有,我不想提他们。”
前任们一开始交往的时候也很好,大家其实也都有各自的闪光点,但是跟何斯许放在一起,就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
何斯许多单纯啊,跟他们不一样的。
但是在背后说前任,这种事她也不屑于做。
张嘉佳却全然听不出她的警告一样,立马就“呦呦呦”,“这就护起来了啊。”
奚玙目光不善的瞥了她一眼,喝着咖啡打麻将,“我的人,我当然要护着。”
大家就啧啧啧。
但是张嘉佳还是不肯放过奚玙,准确的说,她自己也对何斯许这种类型很感兴趣,“快说说嘛,到底行不行!我看何教授鼻梁高,你们懂我意思吧,这种男人在床上肯定很厉害。”
在座的都是圈里出了名的玩咖,男友换的比衣服都勤,她们谈恋爱就真的是为了一时好玩,一时兴起,奚玙偶尔会觉得跟她们没有共同语言,不过打了这么多次麻将下来,她们几个确实是不错的牌搭子。
可是再不错的牌搭子,在正主面前yy正主的男友,属实是恶心人。
就听一声“糊了”,奚玙胡牌后,将麻将一撂,拿着手机站起身,目光凉凉,“今天就这样吧,走了。”
奚玙突然就变了脸,让张嘉佳不知所措,末了她又觉得奚玙莫名其妙。
其他两人在刚才张嘉佳提到何斯许那方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惊胆战了,他们这几个人的身家背景加起来都不够人奚家看的,张嘉佳也是勇,居然敢在这里意淫人奚玙的人,八成是凌晨喝的酒还没醒。
但到底是一起玩的好姐妹,两人见状,就开始帮张嘉佳说话。
“小奚你别生气哈,嘉佳也不是故意的,她酒还没醒呢,你就当她胡言乱语。”
“是啊小奚,你别当真。咱们等会儿不是还要一起去逛街做美甲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不停地给张嘉佳打眼色,让张嘉佳赶紧认错。
被两位姐妹暗示,张嘉佳也懂奚玙生气的点了,她心里暗骂奚玙矫情,但脸上却堆着笑容打算跟奚玙道歉说好话。
然而她嘴还没张,就看到奚玙轻轻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呢?酒没醒就能在背后意淫我的人?”说着她目光冰凉的睨着张嘉佳,“你那点小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
只是这么一句警告,三人就跟个鹌鹑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奚玙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就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鄙睨着他们,他们也跟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一样,随时都面临着生命危险。
张嘉佳后背更是冷汗狂冒!
她算是知道奚玙对这个何斯许玩真的了。
她以为奚玙就是没玩过这种类型,一时起了兴致,加上何斯许也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背景,在他们这群富二代眼里,大家换着玩轮流玩那都是常有的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奚玙还真的就喜欢上了这种普通人。
明白了这一点后,再一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张嘉佳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离谱!她这无疑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纯纯找死!
她立马就要给奚玙道歉,结果奚玙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拿了包就出了门。
当晚,张嘉佳收到一封邮件,里面是她跟自己老妈的小情人开房的照片,发件人那里明目张胆的打着奚玙的名字!
一时间,张嘉佳浑身软弱无力的摔坐在了椅子上,还不等她喘口气,自己房门被人狠狠推开,“啪”的一声,她亲妈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她从椅子扇到了地上。
母女俩因为一个男人在这里狗咬狗,完全不想这个男人值不值得。
奚玙收到这个消息后,就觉得张家人多半都脑子有问题,那男的一看就是想傍富婆,既然是傍富婆,人家自然是要傍年轻的,老的那个只是他的踏板。
结果子这对母女居然连这点都想不清楚,还在家里扯头皮,无语的奚玙连饭都没胃口吃了。
她这人有仇当天就报了。
就像她厌恶男人们在背后讨论女人开女人黄腔一样,她同样讨厌这个圈子里部分女人在背后开男人黄腔,这两种人都是一个品种。
张嘉佳那点小心思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直聊何斯许,张嘴闭嘴的何教授,从何斯许有没有腹肌到何斯许胸肌发不发达,再到何斯许的腰好不好,等最后干脆就直接问何斯许在床上怎么样。
她就是把何斯许当成了他们身边那群床上的工具男人。
回来后,奚玙就越想越气,她当时应该给张嘉佳一巴掌的,越想越不爽后,奚玙就用了别的办法搞了回去。
于是,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张家母女大晚上被送进医院的消息,说是一个磕到了脑袋,一个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奚玙本来还在气着呢,听完后就只剩下无语了。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奚玙拿起一看,是花店那边的店主将今日到的花例行拍视频发给了她。
看到今天新到的花后,奚玙思索几秒,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实验室午饭结束后,下午两点半才上班。
通常这种情况,何斯许要么在实验室继续忙,要么回院里分的房那边休息一下再回来。
前者次数要多一点,后者则是因为前一晚通宵泡在实验室,身体实在扛不住,才会去休息。
昨天有个实验临时要改数据,何斯许就忙了一晚,今天吃完饭他就往实验室附近的住房去。
这边的路他走了好几年了,就跟院里的路一样,走的多了,再路痴的人,也会将路线刻进骨子里。
何斯许从院里出来后就要过马路,这期间他都是低着头在给奚玙发消息,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奚玙一直没有回他的信息。
何斯许正在想奚玙是不是在忙什么,就听到耳边响起了车喇叭声。
“滴滴滴”的三下,他转过头后,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他右边。
他一眼就看到了驾驶座上的人!
何斯许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他长腿一迈就走到了车边,副驾驶的车门自动打开,他刚要上去,就看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白玫瑰。
何斯许愣住。
玫瑰花的花香钻入了他的鼻腔,白色玫瑰静静的躺在副驾驶,安静等着即将要上车的人将他带走。
奚玙就轻笑着说:“送你的。”
何斯许心脏狠狠跳了一下,随后抱起花坐了进去,低头看了眼白玫瑰,又看向奚玙,眼角勾着漂亮的弧度,“谢谢。”
奚玙被这个笑晃了眼,只是脑子里又想起了昨天张嘉佳那副嘴脸,顿时心情又不好了,连带着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何斯许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也不再看花了,眉头紧皱着很是担心的问:“怎么了小奚?你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奚玙并不打算将那件事告诉何斯许,只是说,“没事,就是想到了点糟心事。”
她不明说,何斯许也就不追问,他顿了几秒后,就语气松快道:“那我给你讲点有意思的事吧。”
奚玙眉峰一动,“嗯?”她就笑,“何教授也学会讲笑话了吗?”
何斯许挠了挠脸,“学了点...”
奚玙脑袋上缓缓飘出一个问号,“学了点?”她随口就问,“学这个干嘛?”
何斯许一只手抱着花,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将她的手翻过来,掌心朝上跟他十指相扣,“想要让你一直开心。”
所以就去看了很多冷笑话或者笑话大全。
奚玙想说什么,但觉得自己这会说什么好像都过于贫乏,最后她就什么也没说,倾身过去吻上了何斯许的唇。
两人接了几分钟吻,何斯许察觉到奚玙情绪还是不高,就开始给奚玙讲冷笑话。
这些东西他看一遍就能记个差不多,这会一个接一个的冷笑话,逗的奚玙笑个不停。
而奚玙之所以会被逗笑,不是因为笑话本身有多好笑,而是何斯许讲笑话的样子很好笑。
他可能是为了模仿到笑话里内容的精髓,尽可能的还带着表演给她,很有喜感。
奚玙心情好了不少,她就打住没再让何斯许继续,而是问他,“你刚才是要去哪儿么?”
何斯许见她心情好多了,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笑着回:“去附近的房子休息。”
奚玙看了眼外面的单身公寓,“你住那儿?”
何斯许摇头,“在另一条街,是院里分的住处。”
那一片是院里分给教授们的住房,学生们后续转正后也会分。
奚玙就点点头,小声嘀咕,“不是这儿就行。”
这边单身公寓环境虽然不差,但房子真不大...
她嘀咕的小声,何斯许没听清,“什么?”
奚玙就笑,“没什么。我送你过去吧。”
按照何斯许给的地址,奚玙将人送到了他住的那个小区,跟院里隔了两条街,不行不到十分钟就能走到。
车开进小区后,奚玙就问,“停车场在哪儿?”
何斯许给她指了地方。
等车停好后,奚玙就下车要跟着何斯许一起走。
何斯许一脸懵。
奚玙就哦了声,表情淡淡,“看来何教授不打算请我进去参观参观。那好吧,我回去了。”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走。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握住。
何斯许很着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