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哭。

手术室上的牌子依旧亮着，邱默心里默念：薛衡，你赶紧给我滚出来，你还没教我打球呢，你还说过你喜欢温楠呢。

如果你平安出来。

我帮你啊！

温楠紧闭双眼，缓缓抬起胳膊，罗文文看的清楚，她在抖。

“结束了！”罗文文道。

手术室门拉开时，瞧着穿着手术服的主刀医生出来，罗文文瞧了眼，没动。

“医生，薛衡怎么样？”

温楠紧张的不敢呼吸，她不知道下一秒听到的会是什么，她不想听到那三个字。

“病人成功脱险，很快会回到病房。”

“邱默，你听到了没，他没事了，薛衡没事了！”

她一会笑，又突然笑着哭起来，罗文文站在身后：“我都听到了，他耳朵又没问题。”

病房里，三个人待了一夜，床边的人静静的坐着，黑夜变成了白天，阳光照在地上。

瞧着面前的人，罗文文抿了抿唇，那双睫毛微微颤动，她收回视线，闭目。

邱默打着哈欠，瞧着温楠：“不是吧，你一夜没睡？”

“趴了一会，没睡着。”

那双带着光的眼睛里，如今布满红血丝，看起来格外憔悴，让人十分心疼，不忍苛责。

“不是吧罗文文，你坐着都能睡着?”

“你话很多。”罗文文没抬眼，依旧趴在椅子背上，用胳膊垫着。

邱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转动着脖子：“我出去买早餐，你俩吃什么？”

“我不吃。”罗文文闭着眼。

“也好，当减肥了。”邱默转向一边，“你呢？”

“我不吃了。”温楠轻声道，视线从未离开过床上的人。

邱默舔了舔唇：“温楠，你学什么不好，学罗文文？”

收到一记白眼，邱默低声问着：“真不吃啊？”

“邱默，要不你去问问医生，问问薛衡什么时候会醒。”

“薛衡？”邱默站到床边，用手指探了探薛衡的鼻息，“他活着，你还担心什么，波浪变直线？”

“再说了！这是我兄弟，你操心个什么劲！”邱默调侃着，温楠抿了下唇，没说话。

罗文文皱着眉：“我改主意了，喝粥。”

“自己去。”邱默指着屏幕，“这线直了，我就去。”

“你在咒我吗？”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像废了很大力气，才发出声音来。

“醒了？”邱默瞧着。

薛衡闭着眼：“刚睡醒就被狗咒，得许个愿去去晦气，我希望第一眼看到的是美好的世界。”

他缓缓睁开眼，面前一张脸贴上来，薛衡绝望的叹了口气：“丑死了。”

“薛衡，我……”

“我……”薛衡抬起眼，一脸病态，“不知道说什么的话，说薛衡长的帅也行。”

温楠难得的笑出来：“就算说，也要说个实际一点的，你这……”

“好吧，那换一个。”薛衡闭目，“换什么呢？是问问罗文文有什么秘密，还是说邱默很丑呢？”

那人在一旁不屑：“你邱哥帅着呢，帅上天呢！”

“要不。”薛衡笑道，“说喜欢我也行。”

“好啊，我喜欢你……”温楠迟疑道，“的头发，眼睛，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