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对面,温楠站了许久,只是瞧着,隔着偶尔车辆驶过的长街。突然发现一个人竟可以如此渺小。
说消失就消失,毫无征兆。
这世界依旧忙碌,不曾为任何人停留。或许只是失联而已,于芙那样的人,坚守内心真正选择的人,在这城这世上。
还有很长的路等着她走。
薛衡也一样,要长命百岁。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平平安安。有只手在面前晃了几下,罗文文笑着调侃:“在这傻站着干嘛呢?叫你也不说话。”
愣了几秒,温楠还未想好该说些什么,是与罗文文随口提起咖啡店于芙失踪的事,向她吐槽下余季,还是故作轻松向她询问薛衡的下落。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最近一段时间也只是在不同人口中听到关于薛衡的事,听说关于他的一切,关于他和他们的一切。
走了一段路,温楠突然停下来,牵着罗文文的手也随之松开。她看着温楠,那模样和神情都格外熟悉。
那晚医院,她也如此不安。
罗文文不开口问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有些事,有些话不是说出来就可以妥善处理,没有定数的事,有时罗文文也不知该如何向温楠解释。
就像入秋时叶子枯黄随风而落,也会在冰雪消融后新生,在这个世界万物皆有定数,有些看似好的转机,实则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每每想到这,罗文文就觉得好没意思。也正因如此,她从不和时间作对,该来的总会来不必去寻,即将到来的也定会到来,坦然就好。
改变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反正一切皆有定数。
“有什么好担心的,人终有一死。”
或许觉着这话太过悲观,严重不符合她的设定,罗文文又补了句:“他不是还活着……嘛”
即便过去多年,玩伴身份被替代前。
她是唯一真切感受到他情绪的人。
常年住在没有阳光的房子里,罗文文很难想象,或许会不甘、会逆反,会从心底认为人生来就应被束缚,比见天日。
怕他无聊,一有空她便去探望。
薛衡只是安静地听,听她讲门外面的故事,眼里满是对门外无尽的渴望。
却从未听他抱怨过一句,只有对新鲜事物的期待。
相比他,罗文文总有种错觉。
薛衡更像是活在阳光下的人。
有的只是在她讲完后接上一句,和他梦里的差不多。梦境直通现实,是薛衡唯一的愿望,怎会畏惧。
愿望达成,是值得为他庆贺。
至于以后,那是他的未来,不能轻易改变亦不能逃避。
一周后,芙芙咖啡挂牌停业,并未出租。
邱默难得出来,几个人在a大附近寻了家餐馆,罗文文如往常一样应约出席。温楠到时几人已到,多了一位不熟之客,粗略扫了一眼注意力便被罗文文引了过去,在邱默左手边的位子上,心底的喜悦溢于言表。
“余季那家伙这么拖拉?”
“她不来了。”
先是一怔,犯了那人行程表,罗文文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果然,小丫头又跑去做无用功了。
一张方桌罗文文靠左,邱默在他右手边的位子,桌子不算大,一面两人倒也略显松散,薛衡坐邱默对面,右手旁……
是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