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孤月高悬,寒鸦留声!
灯火摇曳几多零,晚风拂柳扬起片片碎屑,一人一刨一墨线,在月光下夹杂着灯火忙碌着。
城楼北,北城楼,城楼以北无人守,夜半哭啼使人愁。
月光下,城楼矗立,看上去倒是有些孤独,城楼上火光稀疏,远远望去并未有人影晃动,而此时,城楼上却是多了两道身影!
两人一月一壶酒,且看城楼以北乱影幽幽!
“二位小友夜半来此,不惧吗?”城楼上,一老者佝偻着身子,手中提着半壶清酒微微一呡,红着脸,踉踉跄跄的向着秦炎二人走来。
“此地有何惧?”秦炎蹙眉,凝视着这佝偻老者,清酒声声方入喉。
“看来二位小友不是本地人啊,数十年前,这城楼以北多埋骨,血气萦绕三月方消,每逢夜半便听得呜声咽咽,鬼哭狼嚎,新来的值守在此处呆不半日便走了,只是苦了我这老头子!”佝偻老者直直残破的身躯,而后盯着秦炎二人,“竟是寻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今日倒是有些怪了!”佝偻老者再度呡了一口清酒。
“别人皆惧,老者不惧吗?”盯着这佝偻老者,秦炎可以看得出其脸上的沧桑,那夹杂着色斑的皱纹犹树年轮一般布满老者的额头,虽是如此,老者眼眸内却是古井无波,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怕,怕又有什么用,老友走了一波又一波,可我却依旧这般活着!”老者将酒壶举起,晃了晃,“小友可否借口酒!”
“既是合了老者心意,拿去便是!”秦炎玄戒一动,一壶清酒浮现而出。
“谢了!”老者提起酒壶向着城楼他处巡视而去,“城楼北,北城楼,城楼以北无人守……”老者念道着,似疯疯癫癫般!
“秦哥,那老者似乎没有一丝气息波动,为何却让我觉得高深莫测……”待到老者离去,丹尘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顿道!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那老者绝不平凡!”秦炎瞥了一眼城楼远处,举酒邀月一饮而尽。
这一夜,二人一月一壶酒,佝偻老者巡城楼。
翌日!
天方亮,一道刺破天穹的声音陡然响起,“客官,货已备好,来取便是!”
话音方落,但见一棺椁横立北城楼前,其上一个“寿”字尤为显眼。
棺椁由楠木雕刻,通体黑漆浇筑,其上浮刻着几幅图卷。
而此时,两道身影自城楼而下,向着这棺椁走来,只见一道光束闪烁,那棺椁连同两道身影皆是消失在了此处。
“白老头,那酒味道如何?可还满意?”雕刻着冥字灯笼的院内,一身穿黑袍的老者伸出干枯的手掌将墨线,木刨缓缓收起,看向那城楼开口道。
“酒是不错,不过人倒是可惜了!”城楼上那佝偻老者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看向院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