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肝肠断,何处觅知音!
“可惜了,怕是以后再难听到这爷女俩的乐音了!”
秦炎还未踏入这酒楼,便听得一些酒客轻叹着,将半杯浊酒一饮而尽,而后手掌轻动,将三两串赏钱丢在了那爷女俩身前的木箱子里。
“素闻那李家公子不学无术,常年钻研阴阳合修之事,许多女子都受了他的苦,若是这看守松懈,便寻个机会逃出去,莫要再回来了,这些权当做这段时间二位辛苦演奏的谢礼了!”
此时,但见得一少年约么二十岁的样子,略做书生打扮,怀中揣着一本泛旧的书籍,其上书写了什么但是无从得知,但这少年在这豫州城内却是被许多人识得,见其常年与书作伴,便被豫州不少酒肆、小巷内的平民称做穷酸书生。
其实哪,穷酸书生倒不是真的穷酸,家里略微有几分薄田和两处院子,只因总喜欢之乎者也,吃穿也算简洁,便有了这穷酸书生的称呼。
今日,穷酸书生又来这酒楼了,倒也不知其来过多少次了,但根据店小二的描述,自那爷女俩来到这里卖艺后,这穷酸书生便一次没落下过!
总有人说,是这穷酸书生喜欢上了那弹琵琶的小姑娘!
“公子,多谢了,今日或许便是我爷女二人最后一次在这里弹奏了,怕是以后……”
那弹琵琶的小姑娘手指微停,乐音却是余音绕梁,足足数息方才消散,但见得那小姑娘轻轻抬眸,扑闪着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穷酸书生,倒也别说,这小姑娘长得倒真是标志,虽是只有十六七岁,不过那容貌倒是堪称一绝。
面若粉桃轻点羞,眉黛如月两弯钩!
眼角一颗朱砂痣,悄然抬眸三分愁!
当真是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这样的容貌,像那些读惯了诗书古籍的书生怎能抵抗的了!
常有传言,书生多有情,长与戏子知!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这样的情情爱爱倒是见得多,但最后却成的少,毕竟诗情不及势力,势力不及武力!
“公子,且听妾身再为你弹奏一曲吧!”
但听得那女子如百灵鸟般的话语落下,玉指轻动抚琵琶,三分舞姿翩醉人,不是女子才艺多,只因要请公子闻!
女子手弹琵琶舞,引得此处不少酒客如痴如醉,也不知怎地,这事情竟是传到了那李家公子的耳里,李家公子虽也是书生子弟,但其在诗书礼易这一类的造诣却完全不可和这穷酸书生相比,更别说二人读书的初衷了!
这等绝美的乐音,自是也吸引了向着此处而来的秦炎,秦炎虽说不上什么惊才绝艳的才子,但多少也懂得些四书五经,诗词百家!
再怎么说,曾经的秦炎也算得上世家子弟了!
其音殇殇若流水,时而激昂高亢,时而婉转悠扬,倒是听得秦炎如痴如醉!
至于那一侧的小黑,虽不懂得什么诗词歌赋,倒也有一番感受,曾经极度,小黑便要叫出声来,但终究是忍住了!
一曲乐音罢,秦炎方才自那门庭踏入!
“贵客一位,雅间有请!”
但听得一声小二哥的吆喝声响起,那直直盯着女子的穷酸书生方才缓缓回过神来,竟是缓缓低下眉头,不敢直视那脸色微羞的女子!
“是小生唐突了,还望姑娘见谅!”
这穷酸书生微微一礼,极尽虔诚,都说天底下的戏子最下贱,但在这穷酸书生眼里,却丝毫看不出一丝,如此这般,倒是捕获了这女子的芳心!
“公子无需多礼,且再听得小女子弹奏一曲,这一曲过后,便是要与公子相忘于江湖了!”女子看向一侧的老者,而后缓缓走到那老者身前,将那有些破旧的二胡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