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帝亲自传召,万俟沛珊也不忘让婢子将备好的解暑汤送给赵德一份,又十分和善的笑着福身行了礼,才往殿内行去。
月白色裙摆缓缓逶迤过金銮殿刻着复杂龙纹的地砖,她一步一步走得认真而有度,先是向纳兰容棤行了一礼,又得体的对着卫寻和法师福身,安静的坐到了皇帝派人在身边设下的座。
“皇上!”拿下面具的法师满面通红,声音却是镇定,无波无澜,“此妖女在我法阵中元气大伤,她为恢复元气定会去吸食百姓魂魄,若不尽早寻到她,恐怕述京百姓有难。”
“哦?我怎么听衿微台下的百姓说是有人陷害?”
“卫寻,你作为监管官,百姓闹事你不制止,玉慎儿凭空失踪你不怀疑也不搜查,却叫人去为你寻好吃的糕点,去疏散已经自行退散的百姓,卫寻,你这是以权势压人。”
“皇上明鉴,微臣听闻此案另有蹊跷,才下令中断法事,可这法师却死咬着玉慎儿是妖女不放,难免惹人怀疑。”
……
眼见皇帝一直眉头紧锁,双眸紧闭,万俟沛珊恰如其分的惊呼一声,布着解暑汤的手轻轻一侧,汤汁顺着碗口斜斜洒了出去,一滩印记浅浅在纳兰容棤腿间龙袍上洇染开来,她惶恐的双手掩唇,又着急的拿手里的绢帕去擦,皇帝垂头看看龙袍上那点汤渍,又深深看了眼万俟沛珊,寻着换衣的由头,携着万俟沛珊转到后殿,算是得了几分清静。
万俟沛珊一边含笑替纳兰容棤脱下龙袍,一边轻柔的说道:“皇上可是为何而心烦?”
纳兰容棤点点万俟沛珊圆润的鼻头,“就你鬼点子多。”他深吸一口气,“那个玉慎儿,当真让朕捉摸不透。”
万俟沛珊解扣时仰起脸凑近,“皇上觉得,玉慎儿是不是妖女?”
“嗯?”纳兰容棤头一低,正撞上他的舒婕妤那双眼皮极薄极有特点的眸和微张的红唇,情不自禁搂住了她的腰,眼中不自觉含了几分笑意,“朕不管她是不是妖女,但她这几日惹出的事太多,她很不安分。”说着,自己的手也很不安分的往下移了移。
万俟沛珊很适时的一个旋身转开,接过侍女送来的新衣,“皇上,臣妾倒是不信玉慎儿是妖女这一说的,只是她会否……”她顿住,小心翼翼观察着纳兰容棤的脸色,将那两个字慢慢从口中吐出来,“巫术……。”纳兰容棤面色阴郁下来,倒也没有制止她,她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臣妾是有所怀疑,毕竟玉伯牙将她藏了十七年,而杭嫣又来自盛行巫术的戎姜。朝廷上下都知道,玉慎儿和陆小公子有御赐的婚约在身,我家宗儿与她和陆小公子全无关系,又怎么可能动了害她和纳兰世子的念头。臣妾和家中一直有信件往来,宗儿毕竟是万俟家的独苗,臣妾因此常常教导宗儿要宽于待人、严于律己,那月余之前,玉慎儿失踪前几日,臣妾还和宗儿通过信,宗儿信中问皇后的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她忽然住口,不知哪里说错了话,致使皇帝骤然将她推开,草草理理腰带往外走,边走边道:“把你们来往的信件一封不落的呈给朕看!”
万俟沛珊呆愣在原地良久,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这原本为万俟宗开脱的话,有可能成为最后害了万俟宗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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