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粉色的卧室门被打开,少女风的房间里是浪漫简单的色彩,梦幻多彩。
他弯腰轻轻将人放在桃色的沙发上,脱下了脚上那双带着绒毛小兔的拖鞋。
她的脚很小,跟她这个人一样,娇娇小小,粉粉嫩嫩的,伸手比了一下脚长。
也不过他一个手掌那么大,还有盈余。
脚心是绵软的,踝骨处透着淡红,跟骨骨节内敛,跟腱瘦长依附在跟骨处,往上是裙摆之下的小腿。
细腻的肌肤纹理,在调色盘上,该用什么去绘画呢?
黄色加白色混合,还要加上少量的红,调出她这样的靡颜腻理。
柔软的裙摆处也有可爱的花朵,嫩嫩的鹅黄色,点缀出来的小雏菊,颤巍巍的,可爱极了。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很想很想将她画进画里,用最好的色彩去阐释她。
光与影,色彩与人体,一度成为他的执念。
他用手,一寸一寸丈量着她的骨骼。
美人画皮难画骨,他知道他的画缺了什么,是灵气,是她身上那股活泼灵动又脆弱无助的灵气。
看一眼便生出摧毁欲,想撕扯破坏。
他竟低低地笑出声来,阴暗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抬手轻抚。
骨节分明的指落在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指尖落在她的眉骨上,细细摩挲着。
眉毛也是细细软软的,没有修过,也长得恰到好处,睫毛卷密又挺翘,他的指按在了她的眼窝处,下方就是圆润而又弹性的眼球,隔着薄薄的眼皮。
他记得她的目光,是含笑的,藏着太阳般的耀眼,也藏着星辰般的璀璨。
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算得上是惊艳,落泪的时候,饱满滚烫的泪会划过,仿佛泣血一般壮丽凄美。
他太喜欢了。
“糖糖真可爱。”他笑着轻声道,半跪在地上,将她赤着搭在膝盖上的脚轻轻放下,哄道,“哥哥去拿工具,今天晚上,哥哥有足够的时间。”
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小巧的带着粉的鼻尖,笑着起身。
今夜一定是个美好的夜晚。
他提着画画的箱子走出,长长的走廊拉扯出他修长的身影,不轻不重的步伐从容不迫。
小兔子,猎人要开枪了。
房门打开,门里的人也诧异回头:“温明?你怎么来了?”
是她的妈妈,这栋房子的女主人。
唐温明眼中掠过一抹遗憾,稍纵即逝,温和的笑又覆盖上来,轻叹一口气,无奈道:“糖糖说要跟我一起画画,怎么?睡着了?”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害怕人被吵醒。
唐母笑了笑,点点头,温婉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宠溺,将被子给唐棠盖上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出来了。
房门口的小灯照得唐温明周身都像融了一层暖色般。
唐母上下打量着他,最后露出笑来:“辛苦你了,在家还要陪糖糖,她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唐温明摇头:“没有的阿姨,糖糖很乖,也帮了我很多,我能做的,只有一些小事而已。”
他的画板里,夹杂着一张画,是她沉睡时的模样。
他本想将这张画带给她看看的。
可惜了。
“叔叔阿姨很高兴。”唐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是个好哥哥了。”
他长得如此温和,没有攻击性的璞玉般温润,谦卑内敛,懂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