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爆,曾经那个在蔚的小团体里总是惹事的小女孩。
在认识沈澈之前,克莱格和麦罗对她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就算身为姐姐的蔚,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是有些认同的。
可这一切在认识沈澈之后,都发生改变了。
每个人一生中,上帝都会在某个时刻为他打开一扇门,而沈澈就像那扇门打开后照进来的光。
从能够比拟凯特琳的射击能力开始,到黑血帮实验室里的爆炸,蔚、凯特琳和克莱格对其的印象已经发生了改变,那个总是惹事的小女孩,也不再惹事了。
蔚和克莱格下意识的把她遗忘,是因为十来年的相处里,已经把她当做妹妹,妹妹这种生物就应该好好保护,将她护在身后。
就算她做出了炸掉实验室,拯救一行人的壮举,在她们眼里还是个小女孩,是个妹妹。
而凯特琳认识爆爆之后,很少看见其闯祸的事情,相反的,她倒是经常能在关键时候扭转局势。
经过凯特琳的一番提醒,船长克莱格也恍然大悟了。
他、蔚和凯特琳进入船队,是沈澈的安排不假,但更多的应当是那位队长安排给他们的考验。
而沈澈没有跟他们一起进入大海,反倒是将当做女儿看待的爆爆安排进入船队,想来她就是沈澈的后手。
可现在他们的对手,不是服用微光的诺克萨斯士兵。
就算爆爆手上还有“小猴子”——那个肚子里装满钉子的烟雾弹,甚至每个小猴子里面都装上了海克斯水晶,克莱格也并不看好。
他们现在身处无边无际的大海,对手是数千米外的海贼团体,为首是掌控比尔吉沃特湾的普朗克,在这样的火力压制下,小猴子是很难运送到对面,从而引起爆炸的。
对方的炮弹再次轰炸过来了,凯特琳继续几轮射击但无济于事。
海盗们已经做好了防范工作,巨大的铁皮遮挡住他们的身形,一旦瞄准完毕就马上缩回头。
在凯特琳的视角里,那艘扬着黑帆的战舰上连个船员的影子都没有,进入瞄准镜的只有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的铁皮。
木梯上,胡子拉茬的船长还站在旗帜的前方,眼睛微眯,单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很是轻视。
但凯特琳所等待的爆爆还没出来,想来以刚才的那几声爆炸声,她也应该知道了吧。
这可不是之前的下午茶邀请,而是对方用炮火打出的信号,爆爆研究东西研究了那么久了,在这种关键时候还在研究吗?
凯特琳不会怀疑爆爆已经偷偷逃离船队,那个小女孩好像从未畏惧危险的,又或许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安全这个概念,只要姐姐在的地方,她都想要跟随,想要表现自己。
可看到破碎的船只残骸随处可见,焚烧的飞灰将世界渲染成黑色,伴随着一声声船员们的嚎叫,船队真的撑不下去了啊。
爆爆,还没出来。
此时此刻,小船高速掠过海面,下面浪花翻卷,它也进入了战场之中。
船上是沈澈和卡莎,与作战双方不同的是,两人都手上捧着烈酒,悠然自得,全然没有战场所带来的丝毫紧张。
“普朗克在半小时前发现了他们,二十五分钟前黑帆开始攻击,吉拉曼恩船队只有狙击手在反抗。”
沈澈发动了他的技能,时光回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给卡莎听。
卡莎愣了一下,她能确定的是刚才一直都在沈澈的身边,不曾离开,而对方却能够还原之前的场景。
能感觉沈澈身上散发的奥术波动,跟瑞兹的相似,但方向不同,想来这是他的能力。
“那艘船上的人,都是朋友么?”卡莎问。
她眺望远处的大船,凯特琳几人眼神坚毅的站在船头,明明身处下风,没有任何想要放弃和臣服的意思。
“是的。”
沈澈看到船队的惨像,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把火有点大。”
“所以你要出手?”卡莎问。
沈澈没回复,把船队看得出神。
研究超究极死神飞弹的爆爆,就是如今船队最大的保护神,沈澈还在从时光回溯里看看她的进展。
半天前。
太阳升起,崭新一天。
简单的应付了早餐和洗漱之后,爆爆又返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伴随着潮声,还有船员们晨练的声音,她还在制作飞弹。
又是那个自己,她就站在自己的身边,高高瘦瘦,扎着双马尾,嘴角翘出一个畅快淋漓的笑容,瞳孔红得像血。
在制作飞弹的第一天开始,她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每次制造武器的时候,都会合时宜的说上建议和提醒。
爆爆谈不上抗拒,只感觉对方无赖般地将纤细手臂搭在自己的瘦弱肩膀上,亲昵的像是姐妹,也很轻柔。
只是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而且只有自己能看到对方,怎么看都是自己心理出现了问题。
爆爆却没有将对方当成自己的心理障碍,那个自称金克斯的‘她’,跟自己的确很像,甚至能够脸上流露出怀念的表情,将小时候的一件件糗事说出来,像是亲身经历。
“设计场上的机器靶子,需要整天维修的原因是零件老化,电源装置旁边的那几个螺丝都生锈了,电线也不行,黑巷还是太穷了。”
“蔚对我们很好的,她最开始也不想挥动拳头的,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姐妹!”
“范德尔地下室里,床头的那个电子钟还藏着和蔚的画画,你要翻出来啊,范德尔那家伙画画还是有一手的。”
“......”
爆爆觉得对方像个神经病人,总是会上一秒还在肆意大笑,下一秒又像大姐头一样,有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霸气,可每次喃喃自语,都是以和蔚有关的事情结束。
爆爆不能理解那种突入起来的悲伤,像是盛夏骤然下起的暴雨,她和姐姐的关系很好,为什么会有悲伤的结局呢?
她知道这一切真的不是自己的幻想,手搭在自己肩膀的时候还带着温度,像是刚出炉的小蛋糕,暖烘烘的。
看了一眼制作台上的飞弹,已经到守卫阶段了,这个时候更多的是找出之前遗漏的问题,不然飞弹发射后,还没飞出去就要当场爆炸,上演自残的戏码。
可爆爆突然不想让飞弹制作出来了,她能感觉到金克斯身上的体温在缓缓下降,像是坠入冰川。
“飞弹做好了,你会走吗?”爆爆停止了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