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爆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她昨晚高兴得睡不着觉,为了看星空,把刺有云纹的窗帘拉得老大,直到第二天的阳光把她照醒。
爆爆跳到窗边,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着华贵闪耀的高楼巨人般的肩并肩,下面的人们迎着朝阳熙熙攘攘......
这是她醒来就能看见的一切,以前只能偷偷默默地瞧上一眼。
“爆爆,别把房间灯弄那么亮,电费很贵。”蔚把头埋在被子里说。
“不是灯,是太阳,我们现在在上城。”爆爆喊得很大声。
“上城?”蔚以一个鲤鱼打挺的姿势跳起来,下意识的护头,然后发现什么都没碰到。
这已经不是姐妹两原来的小房间了,他们就住在守卫队的宿舍,宽敞明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小床,不用担心抬头的时候被磕到。
“哈哈哈......唔。”爆爆笑了,然后被打了。
蔚把枕头砸到爆爆的脸上,爆爆也不甘示弱的回击,两姐妹的枕头大战愈演愈烈,直到绒毛飞上天。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她们不约而同的停手,小心翼翼的把绒毛塞进枕头。
她们这才想起那柔软的小方块不是下城的破烂玩意,本质上它的质量更差,但价格极其昂贵。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凯特琳走了进来,提着两个小蛋糕。
事实上她出门的时候提了三个,面对蛋糕的沈队长一口进肚,但明显没有回报的心思,直接让她去找两姐妹。
爆爆的吃相也好不到哪去,三下五除二的塞进嘴巴,一遍咂嘴一边说:“谢谢谢谢。”
那表情分明是在问“还有吗”。
蔚实在受不了妹妹的丢人模样,把自己面前的蛋糕递了过去。
爆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
沈队长已经喝上餐后饮品了,从某个层面看,他的早餐是一起解决的,凯特琳送了小蛋糕,吉拉曼恩夫人倒上了一杯咖啡。
总有一种女婿上门的感觉,即将出嫁的女儿怕爱人被刁难,悄咪咪的送上蛋糕,实则丈母娘对女婿顺眼得很,一进门送上咖啡。
两个人就在办公桌前坐下,说来也奇怪,明明之前只见了一面,不过是在擂台上打赢了对手,吉拉曼恩夫人却格外看重沈澈。
队长这个职位还是人家给的,明面上看,沈澈就是她的狗腿一号。
吉拉曼恩夫人还是一脸极其标准的微笑,仿佛她不曾有过任何其他的情绪,“戴罪立功的想法很好,可这算不算得上养虎为患。”
“你们在担心女孩的养父。”沈澈说,“范德尔也在担心她们。”
“说是给那两个女孩一个机会,实际上却是在警告范德尔不要轻举妄动。”吉拉曼恩夫人沉吟片刻,说,“沈队长下得一手好棋啊。”
“并不是。”沈澈把的照片放到桌面上,一张张的平铺开。
吉拉曼恩夫人一张张拿起,下水道的老鼠、变异疯长的藤蔓、蜷缩在角落的流浪汉......
所有照片都出现了一个同样的东西——紫色的液体。
“这是哪家的工业废水?”
“都不是。”沈澈伸出手指,“这是炼金术。”
他手指向照片里每一个不容察觉的细节,被老鼠口水腐蚀的地板,藏在藤蔓花蕊里的牙齿,流浪汉扣了十多厘米的墙壁......
范德尔夫人理解到了沈澈的提醒,眼神变得警惕起来,“物种改造、增强力量......这个炼金术是哪家的成果?范德尔?”
“别把那个黑老大看得太重要。”沈澈说,“他已经老了,我离开黑巷不久的时候,他几个手下还在唱反调。”
“你是想带人把下城翻个底朝天?”
“不是这个意思。”沈澈说,“我只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下城有个很可怕的家伙。”
“五年前的下城人,在大桥上被杀得片甲不留,至今元气大伤,可怕?”吉拉曼恩夫人明显不相信这个说法。
她把背后的窗帘掀开,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他们位于皮尔特沃夫某座小山的最顶端的别墅里,透过窗,整个城市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