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只好从屏风后面移步出来。螺珠心想反正此事与自己无关,便昂首挺胸大步走出来。可怜这梓兰又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加上自己胆小,便只得藏在姐姐的身后跟来,也不敢抬头。“见过庄大人。”螺珠跪下,梓兰连忙也跟着跪下。“起来。”庄诏之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望着她俩。螺珠正抬头望着他,她的眼神理直气壮,看不出半点可疑,可她身后那小丫头却躲躲闪闪,不愿意抬头,看上去十分可疑。“这位姑娘,可否抬头让本官瞧瞧?”庄诏之放下茶杯,看着梓兰。梓兰心里正万分紧张,突然被这么一叫,心中咯噔了一下,但又没有法子,只好缓缓抬头。
“啊!”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一声惊呼。这惊呼中,三分慌张七分恐惧,庄诏之竟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跪在地上,对着梓兰不停地磕头,口中还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别找我!别找我啊!”大家还不明所以,庄诏之又突然跃起,将她撞倒,直直飞向房梁,站在上面大声嚎哭起来,双手乱抓,撤掉了发髻,头发披散下来蒙住了面孔,衣衫上也给抓得满是大洞。这还没完,他突然开始仰天大笑,一笑不可收拾,边笑口中还碎念着:“不是我!不是我!别找我啊!别找我!”忽然又从房梁上倒栽下,手触地面,翻滚而起,一脚踢碎了茶杯,活像个疯子一样在整个屋子里闹腾,瓷器花瓶碎了一地。“大人!大人!”庄诏之的随从们一个个急得大喊,却又不知所措。见这情景,雷夫人踏椅腾起,擒住庄诏之,即刻封住他的穴道,落在地上。
庄诏之经过一番癫狂,一落地便晕去了。雷夫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着随从们说道:“我看庄贤弟八成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可惜山庄里的大夫今日不在,你们速速抬他回去,找人诊治。”随从们谢过后,七手八脚地架着庄诏之出去了,那瘸腿大汉见自己讨个没趣,也一瘸一拐地跟着走了,一拨人马迅速消失在清晨还未消散的浓雾之中。
“你以前见过庄大人?”雷夫人突然转头问道。“不不夫人,我从没见过庄大人。”梓兰连忙摆手。“那可就怪了,他这不是走火入魔,而是受惊啊,而且,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雷夫人疑惑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