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饿了么?”
他转过头来看向我,那狭长的眸子半睁,带着一点半醉的不清醒,冷漠的目光被睫毛遮住了不少,随着烛火摇曳,里面似乎缀上了点点星屑。
虽然是个男的,不过长得这么好看,倒怎么也生不出来厌烦。
我点了点头,青葡一走,倒是没有人给我弄吃的了,而且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光是今晚怎么应付过去就够我头疼的了。
他站起身,拉开门往外走去,脚步看起来有些恣意,没有了那种在将军府上矩步方行的样子。
我在桌子边安稳的坐了一会,倒是没有细想他去干什么了,他既然要走就随他去,最好是今晚就别到这个园子里来了,那岂不是万事大吉,免了我一场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不过我显然是想多了,一会他又从园门外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一根短短的小绳,下面拴着一个挺大的油纸包,里面捆的满满当当。
他走进房门后又将门掩上,走到桌边,将那个油纸包丢在了我面前的桌上。
“莲花鸡,厨房里多备的。”
我早已闻到了香味,肚子开始叫个不停,颤抖着手将油纸包打开,香味顿时萦绕在我四周,此时酒意上头,我也顾不上一旁还坐着一位爷,只将油纸包完全铺开后,便开始舞动双手动用牙齿,拆卸起这只散发着香味的鸡。
这鸡叫什么来着?吃起来还真的挺香的。
我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吃的好不开心,完全忽略了边上还坐着一个独自喝着酒的人,
“娘子,将军府的人是不曾吃过肉食吗?”
声音温柔而又慵懒,带着一股调笑,又似真心实意的关切。
我被这两个字惊的猛咳一声,还好嘴里的鸡腿肉大部分都已经咽了下去,不然场面可能就不太好看了,即便如此,还是有细碎的肉粒在我咳完吸气的时候呛进了喉咙里,我趴低到桌子下放轻声音咳了一会才好转了过来,不过我却不想起身,怕那个像是喝醉了的温侯又说出什么让我大吃一惊的话。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像是窗户外面吹的风声那样轻,随即,我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
“既然好了,那我们就继续喝吧,酒尚多。”
我坐直了身体,点了点头,拿过一边的手帕擦了擦嘴。
索性今晚可能逃不过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喝它个烂醉如泥,说不定还能失去意识,到时候一觉醒来啥也记不住,事情也就过去了。
我拿起桌上属于我的那个银杯,再次一仰头,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有了第一次的体验,这次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果然比之前烈酒突然入喉要好了很多,起码没有被呛到。
吃饱后,一杯酒下肚,化为了暖流流过周身,确实有一点舒坦,我又拿起银壶,将我和他的杯子添了满。
“魏小姐,你似乎…有一点怕我?”
他没有看向我,只是捏着手里的银杯,低头看着杯中的酒,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我心道何止怕,明明是非常怕好吧!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在您这都是干错事的一方,况且还是这么柔弱的一副身子,要是您反应过来生了气,要来打我,我估计我这小拳头给您两下子,连还手都算不上,最多能算给您捶捶胳膊捶捶背。
“侯爷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您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谦谦君子,温和如玉,我怕您做什么呢!”
说着,我怕他嫌我恭维,显的我不够亲近,又用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