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美滋滋的嚼着黄花菜,这个东西吧,她以前不爱吃,总觉得象吃草,还是冬天没有鲜草吃,所以要吃干草。
以前她还不爱吃笋子呢,也觉得硬,还酸,还净是筋,咬起来咯吱咯吱的,象吃老树皮。
后来才知道这东西也得分什么人去做,比如让御膳房的太监们做,就能做得相当美味。可不美味嘛,又是油焖又是高汤又是火腿又是鸡什么的来配,别说黄花菜了,路边薅根枯草来也能做成美味佳肴啊。
顾昕美美的吃了一顿宵夜,然后皇上继续跟政务较劲,顾昕则领着香珠她们去侧殿玩棋。
后宫女眷们玩的棋也和外头不一样,比如顾昕她们玩的就是接花棋,棋子雕成不同样式的花朵,同类花里还有不同色,所以玩起来挺赏心悦目的。同种花碰上了是一个说法,同色的花碰上了又是另一个玩法,总之,很消磨时间。而且顾昕玩这个一般都会有彩头,绣帕、头绳、耳坠、小戒指什么的这些东西,反正赢不赢的,最后她拿出来这些东西也不会收回去,都叫香珠她们分了。
顾昕现在手里已经攒了牡丹、梅花、荷花、茉莉,但是颜色全不一样,她还缺菊花和杏花,颜色就缺的更多了。
不过顾昕本来不为了赢,这么多颜色各异的花棋放在深木色棋盘上,光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了。
香珠玩的有些心不在焉,反正她大小也算是个财主,不在乎输赢,娘娘开心就行。
香云把手里的同色红芍药凑成了四个,从棋盘上拿下来放在一旁,小声说:“吴贵人说是病了。”
香雯也小声说:“前两天不就说病了吗?”
“那会儿是降位了又恼又羞的不愿意见人,才说病了,这回应该是真病。”
“没听说她请太医啊?”
“当然不能这时候请太医了。皇上前脚罚了她,她后脚就请太医,这是对皇上不满还是不忿?”
这倒也是。
顾昕问:“那你们怎么知道她病了?”
这事儿可不用特意去打听,有道是墙倒众人推,吴贵人以前行事骄横也确实得罪不少人,看她笑话的人多了去了。就算和她没仇的人,也乐意嚼巴她的窘事当笑话。
“她原来最倚重的那个宫女被处置了,现在的这个不如那个能干,也压不住底下的人,现在吴贵人那儿跟个大漏勺似的,什么消息都能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