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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演得热闹,一出出戏目都是唱作俱佳,可今天来的人,却没有几个是真为了看戏来的。
顾昕含笑听着下方坐着的秦国公夫人说话。这位夫人嗓门洪亮,能说会道,讲起家中小辈的笑话来堪称妙语如珠。
“那俩孩子把茶炉子都烧坏了,火苗都蹿到炉旁堆的木柴上,他们赶紧拎了水桶往上泼水,哎哟,最后弄的一屋子一身都是水。光收拾费了两天功夫。”
顾昕说:“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都是这样,什么都想试一试。”
再说,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养出来的孩子若无什么意外变故,这辈子也是不必自己烧火做饭的。想在茶炉子上烤肉吃,也不过是偶尔来了兴致,大家听了取个乐。
还有人家说起今年京城里办了好些桩喜事,这家女儿嫁了,那家儿子娶了,还有谁谁家一年抱上了三个孙儿,请酒请戏舍米舍钱的十分热闹。
顾昕很有耐心——就算不耐心她也不会表露出来。
她记得皇上以前同她说过,有时候往往一个很微小的不经意的表态,都会让他们反复揣摩,从而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比如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果顾昕对了,对现在坐在下首的人疏于应付,那么在场的其他人可能就会发散思绪,觉得贵妃是不是不待见这家人。那贵妃身在深宫,无缘无故为什么要不待见这一家呢?那想来可能是禀承了皇上的意思?是皇上对他们有什么不满?
那后面可能会有种种衍生出来的麻烦,其实全是莫须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年月谁能不揣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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