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安就像是一个拿到糖的孩子,把糖放在手心如获至宝般小心呵护,嘴角得逞的笑意让宁鹞忍俊不禁。
果然还是个小男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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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雾蒙蒙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白纱布,唯一还能让宁鹞觉得和外界相连的只有那只和重安相握的手。
重安的手并不像是握剑的手,温温软软的,却在这个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给足了她安全感。
浓雾散去,宁鹞才得以看清眼前的宫殿。
妖族的宫殿和人界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些血腥黑暗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重安看着眼前的宫殿脸色苍白,抓着宁鹞的手越来越用力。
宁鹞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扰重安,纵使她的手已经被他捏的生疼。
“小团子,我要知道重安的身份。”
“不好意思宿主,重安的支线还没有走到这个地方,我也不能得知他的身份。”
默然。
她在边城救了重安,重安被人喊做怪物,可是重安身上并没有妖族气息。
边城……
宁鹞脑中灵光一闪。
“小团子,我记得书中曾隐晦的提起过妖族要入侵人界的原因是吧?”
“是,是为了接机与天族宣战。”
“那又为什么要和天族宣战呢,在此之前,两者相安无事千万年,怎么会突然爆发矛盾呢?”
“师姐……”
重安的声音打断了宁鹞和小团子的交流,宁鹞看向他,发现他现在的脸色难看的可怕。
重安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胸腔剧烈的起伏。
宁鹞皱着眉蹲下来伸手搭在重安的脉上。
不对,重安体内真气游走的周天不对!
“师姐!”
重安突然发力甩开了宁鹞的手,狼狈的摇着头连连后退。
宁鹞站起来看着重安慌乱的神情,一步步向重安走近,一边在脑海里问小团子。
“我记得妖族领主有一个儿子,那个人,就是重安对吗。”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叮——重安支线已全部解锁。”
“宿主,要看吗?”
宁鹞看着已经退无可退在墙角拼命想把自己藏起来的重安无奈。
“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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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心疼。
宁鹞看着伏在她腿上睡得一脸安稳的重安,心里不断翻涌着一种陌生的情感。
重安是妖族领主的儿子,也是天族拿来制衡妖族的棋子。
天族把重安囚禁,逼得妖族只能偃旗息鼓、退守一方,又打碎了重安的经脉散去他一身妖力,给他塑造了一个与妖族血脉相冲的天族经脉。
只要重安修炼,他每一天都要生活在经脉破裂又重塑的痛苦里。
他们洗去重安的记忆把他变成了一个与常人不同的异类,然后又丢在边城任人欺凌。
妖族领主的突然发难,就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儿子的遭遇。
他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死在了那群道貌岸然的人手中,所以不顾一切的反扑,哪怕违反天道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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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鹞伸手按在重安的眉心。
她看见了他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