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牧沧海家出来,谷音借口人多太过显眼,一个人赶着骡车去接收粮食。实际上却是在村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将空间的粮食搬出来。
一头骡子的负重大概是七百斤,但拉车和驼东西不一样,谷音估摸着每头骡子可以拉上一千斤。
她从空间里取出七百斤白米,七百斤白面,三百斤糙米,三百斤玉米面以及各种调味料。
一路上难免遇上形形色色的人,糙米和玉米面只为是放在表面打掩护,省得过于引人注目。
果脯蜜饯、果仁果核装了一小箱,砍刀也被拿出来放在车厢里备用,采买的药材布匹棉花等,则统统拿出来备用。
谷音把空间的东西搬回家后,苏氏和梅姨已经把棉被打包好,匆匆做好晚饭。
“娘,梅姨,吃完饭做上点白面饼路上吃。其他人赶紧收拾自己的随身行李,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谷音便吃饭边嘱咐道。
于是人们吃完晚饭,就又各自忙碌起来。
……
“永福啊,这事谷音那丫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觉得靠谱儿。”谷音走后,牧沧海饭都吃不下,急忙跑来谷永福家商量对策。
谷永福听完牧沧海转述的话,也是一脸沉重,他读过书,知道谷音的话并非耸人听闻。
“沧海,那你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谷永福谨慎问道,他们并非普通人家,做决定时还要顾及着村里人。
牧沧海坦言:“我已经差我家侄儿去镇上寻我的两个儿子了,明日便跟着谷老大一家南迁。至于村里人,我愿出面解释说明,单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谷永福低垂着头,叹气一声。
河西村的住户世代都是庄户人家,如今让他们为了不确定的动乱放弃赖以为生的土地,怕是比登天还难。
漆黑寂静的夜里,村南头大柳树上挂着的铜铃声回荡在整个河西村。村里每每有重大事件,都会靠着这铃铛集结村民。
好在时间还早,村民们还没有入睡,听到铃声都纷纷跑了出来,看到牧沧海和谷永福一脸木色,都十分好奇。
“咋啦这是?出啥事啦?”
“牧里正,谷族长,叫我们出来有啥事啊?”
“对啊,这么晚了,啥事这么急着非得今天说啊?”
谷永福清点完人数,对牧沧海说:“每户人家都来了人,说吧。”
牧沧海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才高声说道:“大家安静,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事关人命,你们都要听清楚听明白,最后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众人一听涉及到生死,当下就收了声音,屏住呼吸,支起耳朵听牧沧海讲话,生怕错过一个字。
牧沧海尽量把话说得通俗易懂:“如今咱们容乐县的流民越来越多,可官府不但不管不顾,还不让他们进县城,进镇子,等他们饿疯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抢我们这些村子的粮!”
说到抢粮食,众人心中已经有些慌了,却又听牧沧海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