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大语气冰冷地回绝了他们的要求。
“我们两家已经断亲了,断亲文书上也写着,今后谷金生的赡养问题与我们大房无关,我们家早不欠你们的了,所以,你们别想在我们家拿到一个铜子儿!”
刚刚还摩拳擦掌准备替谷老大一家出头的众人全都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闷实的谷老大,竟然还能有这么硬气一天。
苏氏听到谷老大的话,心中顿时镇定下来。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音音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银子,确实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这群没心肝儿的人,至于对谷饶是否有影响,也只能日后再说,总不能为了一个孩子就去委屈另一个孩子。
同样惊呆的,还有谷老头一家,谷老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番话,真的是他那个性子闷得像葫芦一样的儿子说出来的吗?
谷老头不甘心地问:“你说什么?”
谷老大提高声音,坚定地重复道:“我说,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一个铜子儿都不会给你们!”
这下,不等谷老头几人再开口,奉义村的人们便嚷嚷起来。
“这下听清楚了没?人家都说了,不会给你们银子的,赶紧滚吧!”
“你们断亲的时候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跑来朝人家伸手?”
“可不是,还张口就是一百两银子,想得倒挺美!”
“要不是看在你们也姓谷的份儿上,偷偷跑进村子骚扰音丫头一家,我们早就上手了。”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一家子黑心肝儿的糟践玩意儿!”
谷老二和谷老三本还想理论两句,结果却被留守在村里的汉子们团团围住,一家人被一股脑儿赶出了奉义村。
魏婆子哭嚎得嗓子都哑了,也无人同情她,最后还因为谷老二和谷老三走得急,板车一颠一颠地扯到了伤口,疼得直冒冷汗。
“唉,完了,咱们全完了啊!”
谷老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下,他可真是没得指望了。
这头儿谷香和谷漫也被村子里的动静吵醒了,得知是谷老头一家摸黑混了进来,不免有些害怕。
直到此时听出门查看的应素秋说谷老头一家被村里人赶了出去,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但想到自己的爹竟然来谷音家闹事儿要银子,二人心里是既尴尬又忐忑。
毕竟她俩现在都还在人家的绣坊里做活儿,万一……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睡?有什么心事儿吗?”
应素秋贴心地问,这两个小姑娘的惶恐都写在脸上了。
谷漫求救地看过去:“应婶儿,我爹他们来这里闹事儿,我怕大娘她们不要我们了。”
谷香也不安道:“我爹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厚着脸皮上门要银子。”
应素秋一下就明白了,她们两个,是因为自家亲爹做的事感到没脸呢。
她伸手摸了摸谷香和谷漫的头,柔声道:“好啦,你们就放心吧,有应婶儿在,没事的。”
“再说了,音音一家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们若是真的介意,当初就不会收留你们了。”
“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去绣坊开工呢。”
话是这么说,谷香和谷漫心中还是有些过不去,直到第二天在绣坊见到苏氏和梅姨,两人还是像往常那样笑盈盈地同她们说话,姐妹两个这才安下心来。
苏氏和梅姨确实也早就把昨晚的事儿抛到脑后了,如今二人整颗心都扑在绣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