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些人匍匐在地上哭诉,有些人甚至一个踉跄就从墙头上摔了下去当场殒命,反正整个襄阳城的人都被惊的是面色如土,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中都流传起古怪的传言,那就是孙刺史谋逆触怒天颜,天降下责罚……
第二轮炮击之后,外头倒是消停了许久,有胆大的人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张望,可就在烟尘散尽的瞬间,远处突然闪烁了一下,这个人的脑袋上便多出了一个血窟窿,接着仰面倒在了城头上。
其他士兵纷纷上前,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吓得魂不附体,神鬼之说更是沸腾了起来。
而就在整个襄阳都没能反应过来时,土工队已经仗着烟尘开始在护城河边架设浮桥了。
此时天已大亮,城头上也逐渐能看到情况了,当他们发现并非神鬼而是东海新军时,孙则为吩咐士兵立刻上墙迎敌。
但他们显然选了一个很糟糕的位置,许多人刚准备拉弓往下射时,脑袋上就会多出一个血窟窿。打的这帮人那叫一个措手不及、目不暇接。
“大人……守城的士兵无法露头,对面似乎有妖法……只要冒头出去便会被击杀。”
“我不信这个邪!”孙则为手一挥:“上盾!”
盾牌兵很快的开始在城头上布防,这些木盾对付弓箭可是一把好手,可就在他们以为高枕无忧之时,一面木盾的中心突然出现了一个洞,洞后的人毫无悬念的应声倒地。
其余人见势不妙,立刻往中心汇聚,而此刻第二发子弹又准确命中了其中一人,当场爆头,那脑浆子如同豆腐脑一般飞溅出来,炸了周围人一脸,这些士兵的心态当时就炸了……
“刚才那枪是谁打的?打的漂亮啊,火神营还有这等神枪手?!”杨文广拿着望远镜瞄着城头:“直接打得对面心惊胆颤了。”
旁边一个士兵猫着腰出去打听,不多一会就走了回来:“将军,是郡主打的。”
“哈?”杨文广回头看了一下火枪阵地:“郡主这么厉害啊?”
而左柔那头,她刚放下枪,旁边立刻有一个人递上来一把上好子弹的,她端着枪嘴里还哔哔着:“你们这些人,训练都训到狗身上去了,你射箭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要往上抬?这箭越快抬的越少,这火枪虽是速快,可这百多丈也是要抬的,更何况是下打上。”
周围的人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一枪一个打得极准,自己平均三四下一个人,实在是比不上啊……
“看到那个没有?”左柔一脸骄傲:“我说打他手,便不会打他头!”
说完她扣动扳机,火枪击发,一枚子弹直接穿透盾牌,生生打断了那个人的胳膊,那条胳膊上只剩一层皮连着,样子极惨。
“记住!不要打头。”左柔嘿嘿一乐:“照着肩膀、胳膊、肚子打,别给打死咯。打死一个人死了便死了,若是打伤一个人,你说救吧,费时费力费人,你说不救吧,又是会让士气低落,伤一人可比杀一人赚的多。况且这帮人参与叛乱,等我们进了城老子打坑全给埋了,让他们见识一番叛乱的下场。等会让土工队挖个大坑,就……三十丈宽,三丈深。老子要埋他个三五万进去。”
她一边放枪一边哔哔,打掉几个还会怪叫几声,大呼过瘾,再配合上她心心念念要挖坑埋人的言论,让周围的火神营士兵是心惊胆颤,不知这位大小姐是从哪个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怪物……
“火神营!”前方杨文广一声召唤:“准备投掷面粉!”
左柔正放枪呢,一听这个,她侧头问道:“投面粉是个什么?”
下头一个士兵战战兢兢的小声道:“就是面粉与木炭分、煤粉混合一起装在纸包中,纸包撞在城墙上头便会散开,然后……”
话音刚落,就见前方城头上突然乌泱泱的被灰色的粉尘给弥漫了起来,厚重到几乎看不到人影。
这时投石器将一个圆形的东西放在了上头,杨文广举起旗帜:“全体卧倒!”
左柔看了看四周围,刚要发问就被后头一只手给一把按在了地上,她回头怒视发现是宋北云……
“老公来了呀。”
“让你卧倒为什么不动?”
“卧倒?为……”
这声为什么还没问出来,投石机上那个大球已经被点了火,然后这个火球被送上了城墙,接着一阵惊天动地前所未有的剧烈响动传来,大地就跟有人在夯土似的抖动,无数碎屑、土块、石头四处飞洋,甚至数百米外的东海新军也都被这些杂物给笼罩了起来,接着城头上顿时变得一片寂静,然后城中士兵的惨叫声陆续传来,如同从深渊中传来的鬼怪哭喊。
“这……”左柔可怜巴巴的看着宋北云:“我耳朵嗡嗡得……”
小宋检查了一下她的耳朵:“没事,耳膜没破。下次听指挥,万一被伤到怎么办?”
“第一次……不懂。”左柔认真的点头:“下次就知道了。”
小宋点头,起身之后看着襄阳城,对旁边的发令兵说:“第三轮炮击准备,炮完就全体掩护土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