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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缝隙愈来愈大,来人似乎并不避讳,动静不小地将窗子彻底掀了上去,一地月色倾洒而下,随之而来的是一抹矫捷的身影,从窗外迅速翻了进来,稳稳站住。
姬玉落听闻这么大动静,从最初的谨慎到渐渐宽了心。霍府戒备森严,尤其是东院,寻常人想无声无息翻进来实属不易,更别说这么大摇大摆了,除非是自己人。
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翻主屋,恐怕也只有主人自己。
姬玉落靠在临窗的墙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往屋里扫视一圈,又往前踱了两步。
他在找人。
但屋里空无一人。
霍显反应很快,他眯了眯眼,望着月色映照下,一前一后的两道影子,刚要回头,就被人用利器抵住了脖颈,“不许动,阁下深夜翻窗,有何贵干?”
霍显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采花儿,我看姑娘房里没有男人,斗胆来了,哪知姑娘不好惹,叫人好害怕。”
“你——”
在这转瞬犹豫中,霍显迅速转了个身,夺了她的簪子,把人抱起来压在窗台上,借着月色,才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笑,“我什么?”
姬玉落手撑着窗,“你好不要脸。”
“采花大盗要什么脸?”霍显仰头,拿鼻尖蹭她,说:“快,趁你夫君未归,咱们抓紧时间,亲一下。”
姬玉落被他蹭得发痒,笑出声来,偏着头往后仰,推搡间两人的唇蜻蜓点水似的碰了几下,霍显停住,微仰着脖颈,拿眼看她。
这个时候的他像个少年,那双桃花眼里盛着光,月色映衬下熠熠生辉,仿佛一盏陈年佳酿,恣意和张扬全搁在里头了。
他身上蕴藏着一种力量,在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几分。
姬玉落看着他,道:“你怎么过来了?”
霍显想到什么,好笑道:“你说呢,吾妻凶悍,谁还敢往我身边凑。”
叶琳琅被打捞上来时就剩一口气了,即便姬玉落没有那个意思,但此举可谓杀鸡儆猴,他前脚刚踏进西院,后脚各院门窗紧闭,也就盛兰心无事发生一般,邀他进门喝了两盏茶。
待坐到暮色四合,霍显才离开。
他戏谑地说:“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姬玉落噎了一下,她适才行事时确实没想到这一遭,这些深宅里的女子,看着心眼多,但实则胆儿比芝麻还小。
但霍显也不是真无处可去了,不是还有盛兰心么,跟她这儿装什么可怜呢。
望着霍显古怪的神情,姬玉落避开眼,而后一本正经道:“叶琳琅是从宫里出来的,原本也是司礼监放出来的人,这两年虽与宫里断了联系,但这人不安分,你最好多防着她点。”
霍显“嗯”了声,将姬玉落抱了个满怀,下巴搁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皂角的清香,说:“她要不是赵庸的放出来的人,早该丢进乱葬岗了。”
说罢,他乐道:“姬玉落,你怎么……”
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姬玉落推了他一下,没推开,就听霍显偏过头,在她耳畔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说罢,闷声笑起来。
姬玉落一怔,忽然剧烈挣扎起来,霍显边笑边摁住她,这人力气真的好大,她手上动弹不得,干脆往抬腿踹了一脚,正正在他那玄色衣袍上踩出个白印。
“嘶。”霍显道:“你急什么,你这是恼羞成怒。”
“我有什么可恼的?”姬玉落刚洗净的身子,被他抱得出了汗,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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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他,道:“走开。”
“主子!”南月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他背着身子,一脸正色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进了宫,联合宣平侯要拿赵庸,东厂的人已经将东直门围了。”
霍显站直了身体,眉宇间的慵懒戏谑尽数褪去,仿佛一瞬间从少年变成了稳重的凶兽,他理了理姬玉落被蹭乱的领口,说:“慌什么,集合锦衣卫,东厂有难,寡不敌众,咱们去凑个数。”
东直门外,朱雀玄武,东厂禁军鳞次栉比,将宫门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双方像是凝固的雕像,动也不动,此时随便来个风吹草动都能引发一场大战。
黑夜庄严而肃穆,给所有士兵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壮烈的色彩。
然而就在这时,长街上忽然响起踏踏马蹄,东厂和金吾卫脸色一变,皆如受惊之兔,拔刀相向,以为是对方派来的增援。
待到那身影冲出白雾,勒马于宫门前,紧张的就只剩金吾卫了。
东厂为首的是个姓侯的千户,此人是锦衣卫拨过去的,后因能力出众,很得赵庸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