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嗡——”
蜂鸣一样的声音将他好不容易聚拢的注意力打散了,皱了皱眉,他打开了耳麦。
“琢砚,计划取消。呵呵,这个人不好杀!”洪冼世笑道,他手中拿着一份还发着油墨香的关于徐迟安的资料,从传真里出来时带有的温热尚未散去,再晚一秒徐迟安的眉心恐怕就要多了一个洞了。
琢砚重新将眼睛对上瞄准镜,眼睛突然一紧,那黑色冷漠的眸子通过透镜就像是与他相距一厘米。徐迟安在看着他!
琢砚曾听人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这样一群人的,他们的野兽本能在漫长的进化中没有失去,每逢危险便适时地显现出来。琢砚确信现在他看到的正是这样一个人,这是一场相隔千米的对峙。
如果说没有那个电话他能否开这一枪呢?琢砚的回答是不知道,那是一场完全凭借自身的气场做的防御,琢砚不知道自己的子弹能否打破那层防护,所以他要犹豫,犹豫开枪的后果。
还好,洪冼世的电话有了使他退却的理由,但是他又不愿意退却,他想从这次眼睛的对峙中分出个胜负。即便对方看到的只是一片窗子反射的白芒,但是琢砚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徐迟安的眼睛由正视转为斜视,斜翘的眼角给了琢砚最后一瞥,然后徐迟安走了,不急不缓,步子的轻重缓急和平时别无二致,即使那个黑色十字从他的眉心转到了后脑,即使一次小小的食指抽筋都会使他的脑袋像花儿一样绽放。
……
“他是谁?”琢砚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水边的阿狄丽娜》把音符扩散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使这空气都变得飞扬。琢砚气定神闲地问道:“他是谁?”这是他目前唯一想知道的事。
洪冼世翘着腿翻着已经翻了不知多少遍的资料,头也不抬地说道:“谁他妈知道他是谁?!”
琢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洪冼世也有这种情况,看来真是个惹不起的人呢!”
“嘿嘿!那倒也不至于。”洪冼世无所谓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叫徐迟安。”
“仅仅是他叫徐迟安?”
“当然,还是因为他姓徐。”洪冼世说着将资料递了出去。
“姓徐?”琢砚在脑海里快速过滤着那些姓徐的人和事,突然一怔,脑海停住了一个人。低头翻了几页徐迟安华丽丽的成绩数据,目光停在了一个名字上。“果然是他!”
“费了好大的力气呢!埋的太深了。”洪冼世轻笑道,确实是花了不小的力气,那几个不到万不得已才能动的关系都动了才有了现在手上的这份资料。
“这样看来徐迟安确实动不得,有一个好父亲真是比什么都强。”琢砚点头道,但是他又不知道这对徐迟安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倒是不尽然。”洪冼世冷笑道,“再怎么是亲生的这么多年不见也已经生疏了。再说了,即便是亲生的加上一个野字这血脉可是淡了不少。”
“那你还让我停手?”琢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