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黄很快赶到了呼救地点,可惜,问题并不需要他解决。
这是一个患上重病的男子,和一个苦苦守护在身旁的女人。男子双眼凹陷,呼吸若有若无,手指不时痉挛抽动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可以清楚看到丝丝红色的血管。由于血管遍布体表,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恐怖,就像从蛋壳里面剥出来的胚胎。
即便是这个样子,女人没有离开他,也没有放弃他,见男人命在旦夕,女人着急得呼喊起来,也不怕会惹来不法之徒。
“救救他,求你了。”
女人跪在渠黄的脚下。
可是渠黄没能给女人希望,他冷漠的转过身去。
早上,空中的无人机,已经将城市的状况播告出来了,据说一种叫做“祖母”的瘟疫,正在摧残着岛屿上的每一个人。由于个人的体质差异,造成的影响也各有不同。
如今,不仅没有特效药,还因为城市的混乱,不能对患者进行相应的帮助。没有药品,没有支援,总之就是,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渠黄背过身去,看似冷漠,其实不然,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从昨天开始,他见证了太多的痛苦和死亡,即便如此,这些磨难没有让他变得麻木,只是经历多了,能够忍受的程度,也变得更高了。
穆哥说过,正是有着这些磨难,他们才要站出来,站出来总是有伤亡,也正是有这些伤亡,才能有最后的收获,最终建立起一个新的秩序。
男人最终还是没有了呼吸,女人不再呼救,也不再恳求,她的哭声震彻九霄。
“回去吧,”渠黄说,“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已经死了,尸体对于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需要好好活下去,未来,我们会给你创造希望的。”
女人没有回应渠黄,依旧大哭不止。
渠黄离开了,一路上,这类的情形随处可见,街上到处是尸体和眼泪,战后的废墟,大概也没能像这般悲伤。
“啊,”渠黄奔跑着,眼泪被风吹到后面,“穆哥也真是的,说什么不放心绝帝一个人回来,非要叫我去帮忙。早知道让别人代劳了,我宁愿和那些恶徒战斗至死,也不想看到这些场景的。”
渠黄离开了伤心之地,他往祝奇所在的地方跑去,他不愿看到更多悲惨的事情发生,对于可能造成更多悲惨事情的可疑人士,自然要加倍警惕。
远远的,渠黄看着祝奇所在的方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祝奇并没有乖乖等着他,也没有趁机跑掉,而是躺在了地上,生死未知。
渠黄皱起眉头,那边自己帮不上忙,这边还出了状况。
莫非,自己冤枉祝奇了?看他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样子,并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是因为受到了别人的袭击,故而如惊弓之鸟。
倘若这样,那么自己便害了祝奇。
渠黄加快了速度,他跑到祝奇的旁边,看着倒下的祝奇,以及周围开始凝固的血液,心里涌出愧疚之感。
“你怎么了?”
渠黄蹲了下去,他伸手将祝奇抱起来,正要查看祝的伤势,祝奇却自己睁开了眼睛。
可是渠黄还来不及欣喜,胸口已经被祝奇的手贯穿了,和他贯穿自己哥哥胸口时,如出一辙。
渠黄张大了嘴巴,他忍着疼痛,奋力挥手,朝着祝奇的脑袋拍下去,手掌释放的威压,让祝奇连躲避的动作做不出来。
可是,手掌终究没有拍下去。在空中,一个精瘦戴眼镜的男人,握住了渠黄的手,渠黄抬头望去,认出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