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就出去吐,没人看着你,不用在这里硬憋着。”
王邪瞥了一眼对方,语气平淡的说道,
作为一个就差把想杀蒂奇写在脸上的人,朱竹清在他们中的处境很是微妙
没人认为一个见血会吐的小丫头真能伤到蒂奇,那“杀意”更多的倒像是在搞笑,
她本人很认真,但...其他人谁会真跟猫崽认真?
连蒂奇本人都抱着玩闹的态度对待朱竹清,他们总不好表现得像是生死仇人一样,
朱竹清强压着不适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接受这些的?”
虐杀与杀戮不一样,如果只是割开喉咙,朱竹清自认为自己也能狠心做到,
可眼下的斗魂场上,凶神战队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敌人的痛苦上,用最钝的屠刀去收割挣扎的生命,
“我什么时候接受了?没事接受这东西干什么?”王邪闻言诧异的挑了下眉头,
对于虐杀他一样持有反感的态度,作为一个心理正常的魂师,他心理上从来就没有接受过虐杀行径,
朱竹清的问题让他很困惑,难道自己以往表现的很残暴?
“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朱竹清不解的说道,
“没反应就代表接受?”
王邪听到后表情更加古怪,说道,
“那我不接受应该是什么样子,冲上台制止杀戮?还是帮助弱者杀掉强者?
我又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对自己看不惯又解决不了的事情保持沉默,这很难理解吗?”
这不是热血岛国动漫,王邪更不是站在蛤蟆上的主角,
都是小人物哪来那么多高光时刻,舍身取义的代价是亲人的哀痛与对自己生命的轻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你当然可以说这是自我麻木,是对恶行的默许,甚至说这是在纵容恶行,
但人不能永远活在梦里,这世界就是有善有恶,
行善或行恶的前提,是首先自己要能活着,
如果每一件看不惯的事情都要冲上去用命纠正,那一个普通魂师怕是连十八岁都够呛能活过去,
“可是...”
朱竹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尽管一心追求力量让她要比同龄人理性许多,但现实她依旧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习惯堵上一切去维护自己心中的“底线”,就像为了活命获得力量,她能不惜一切的去变强,
为什么她敢堵上一切?
因为除了这一条早晚要丢掉的命跟一文不值的尊严,她什么都没有,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不会害怕堵上一切,输了最多不过是提前几年丢掉这条命罢了,
与之相比,王邪有着六岁认识的女朋友,有着在意的家庭,和一个有点神经病但出手阔绰的老板,
哪怕许多时候有些事情他也看不惯,但这就是大多数人的生存方式,
保持沉默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