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似是而非地笑笑仿佛并不在意,而是话锋一转。
“据说闻兄从夜神神君那里继任的只是代宗主,这多了一字可是与实际相差千里的。可本宗主怎么瞧着闻兄这做派俨然已将自己当做这烽火城的主人了。”
“本宗主很想知道夜神大人他知道自己徒弟的行径吗。殊不知他老人家知晓后该如何生气呢。”
闻鱼人按捺的怒气,一贯的冷静在听到陈言将那个令他忌惮的名字说出口时,便土崩瓦解。
“陈言你,你最好谨言慎行,不然祸从口出的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见闻鱼人终于失了自持与风度,陈言一扫在他看来只与他势均力敌的闻鱼人却要被其压一头的窝囊和不甘,大感舒畅快意。
“看来本宗主的话是不中听的大实话,闻兄不高兴了。”
“罢了罢了,看陈某这张嘴。今日乃闻兄大喜之日,不该如此扫兴。诸位也不要将陈某的话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
“对了,怎么不见新娘子,闻兄这可太小气了,这灵界大小修士谁人没听过烽火城空悦仙子南派第一佳人的美名,何不请空悦仙子出来,我们在座的诸位也好当面恭贺一声,一睹仙子风采,敬一杯水酒。”
此时的陈言一改之前笑里藏刀咄咄逼人的架势,言笑之间风流随性,也引得席间大半宾客附和喧哗开来。
石青晏瞧着前方荒唐无聊的情景,一时间只觉面前的美食都没滋没味起来。
“搞了半天这人也没多正经吗,还以为是个出众,没想就是个泄私愤又十分没品的男人。”
“还口口声声搬出神君来压闻鱼人给他没脸,转头又想见人家待嫁的新娘子,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桃熹随手将盘在指间把玩的白玉酒樽放在案上,低眉敛去眼中的暗流,噙着一点笑侧头看向面色不快的石青晏。
“与你无关的事,你这般义愤填膺作甚。”
“这一出好戏不是很有意思吗,本君瞧着倒像是在看斗鸡,和热衷于献丑的蝼蚁。”
石青晏对桃熹的性子早已摸清了一二,她知道此刻她眼前换上一副平常面容看似纯良无害的男子一定酝酿着什么大计划,直觉告诉她应该火速逃离,只是她坐在位置上在他身边好像被施了咒无法移动分毫。
像是察觉到了石青晏的心思,桃熹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语气低柔,仿佛安抚。
“蠢丫头,你脑子里成日都在想些什么呢。留着你还有用,至少暂时本君不会让你死。别害怕,嗯……”
桃熹靠得太近,对方身上的气息几乎淹没了她,石青晏心脏不由紧紧一缩。突地前方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之声。石青晏不由地抬头看去,就看到被十数位粉衣弟子簇拥着慢慢走到筵席中心,一身新娘吉服,头披红纱美若朝霞的空悦出现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