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王白芝悠悠然听不出喜怒的语调，石青晏瞌睡也去了大半，打起精神想了想后回道。

“这一路光看风景了，也没有看到可以当做礼物送人的东西，我说了要送的礼物就绝对不会耍赖。这样吧，哥哥，你带我去一个能找着宝贝的地方去，我想寻个宝贝给离爷爷当礼物。”

“至于哥哥的礼物……”

石青晏左思右想了片刻，突然眼中一亮。

“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王白芝低下头轻轻笑了笑，遥望着满目冰雪肃冷几不可闻地低低哼了一声。

“我勉为其难地听听看。”

对唱歌石青晏似乎驾轻就熟，信手拈来一般，一说唱歌脑海里已经有了调调和旋律。

石青晏的声音很软带着些清甜的意味，寂静空旷的夜里，她唱的是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处听来的歌，婉转低缓的音调的淡淡忧伤的词句，被她略含情感的表达中被演绎得十分动人。王白芝不知不觉听得有些入了迷，连双眸都迷离朦胧了几分。

“还不错。”

“暂且算得上是一份拿的出手的礼物。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总算有些优点。”

石青晏被埋汰了也不在意，只撇了撇嘴闭上眼睛扒拉着困厄的犄角，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不说话，安静的像是已经睡着了。

王白芝等了会儿没听见石青晏回应于是低头看去，便见细雪中抱着困厄一只犄角像是已然陷入沉睡的石青晏，那看上去带着些倦意但柔媚宁静的眉眼，许是因为他夜视能力太好，因此将对方每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很少有那样专注地看着某个人的时候，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便立刻收回了视线，换回一脸沉静清冷不可亲近高不可攀的神情。

……

一路以神识捕捉困厄留下的气息和痕迹，寻找王白芝踪迹的肖羽，陈柯二人行至一距扶原约有百里之遥在桑吾之境称为四野荒芜，人烟罕至的绝境之地，此地为一片白色石林，行路曲折，若那些根基尚浅修为不甚高深者进入其中便极容易迷失方向，很难走出。

当然对于能在渡劫失败陨落桑吾之境后保得自身魂元修为不散，后跟在王白芝身边身经百战多年，再又闭关一千多年修为早就大有精进的肖羽，陈柯而言，眼前的这片石林却是无法成为他们前行脚步阻碍的。

两人刚行过石林站在空寂的平地之上，不经意抬头看去就见夜幕下一行浩浩荡荡的人影从另一头缓缓朝他们这边行来。

“羽，你说那边的是哪路人。”

陈柯看了眼出现夜幕下明显有几分诡异的一群人，碰了下肖羽的肩。

肖羽嗅到夜风中一阵若有若无乱人心神的幽香，望着那由十二侍使云灯开路，香车为驾的队伍，紧紧的拢了两下眉头。

“是云月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