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应勋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姜宴说的是要去杜峰家里做客的事情,他低垂下视线,看向已经动嘴吃起包子的姜宴,沉默片刻后,掀动薄唇问道:“今晚去杜局家里相亲?”
男人打探的话音落定,姜宴被嘴里的包子一噎,猛烈地咳了几声,眼疾手快地灌了口豆浆才勉强顺下去。
女人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泛红,简单平复下来之后才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应队,你别吓我,我就过去吃个便饭。”
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应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些什么,径直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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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午姜宴和林申一起开车前往死者的住处,因为是在容城辖区内的一所位置偏僻的小县城,足足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
他们走访了死者的住处,是一间才不过十几平米的小单间,通过采访周围的住户才简单了解死者的生活状况。
退役军人,从小就是孤儿,平时性格古怪,极少和周围的人交流,整天在外边接活揽客,基本不怎么着家,将近三十的年纪还是光棍一条。
一一和当地的村民道谢,下午两人驱车赶回容城,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太阳快要下山。
一群人开会交流完各自收集到的信息,虽然目前结果尚未明晰,但也不是毫无收获,他们已经暂时锁定了嫌疑人——那个报案的女学生。
过了下班时间,在应勋的催促下,他们终于能各自回家。
姜宴刚收拾完走出办公室,手机里的电话就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李老师过来催她赶紧过去。
在电话里含糊应了几句,不想让两位老人久等,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赶过去。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席间大半都是李老师对她进行思想教育,姜宴不想和老人顶嘴,埋在碗里不住地点头应和,态度敷衍的结果就是迷迷糊糊答应了女人安排的相亲,时间就在下周周末。
回家的地铁上,姜宴站了一路,接连几天的奔波,耐不住满眼的疲意,她倚着一旁的扶手,渐渐脑袋下垂,昏昏沉沉地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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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彧完全没料到,自己住进来的第一天,姜宴就彻夜未归。
一通通的电话打过去,始终都是关机提示音,他俨然是气的不轻,一直到凌晨才睡过去。
醒来就又是中午,下午约了人见面,饭局结束之后,有专门的司机送他回去。
虽说是为他举办的接风宴,但桌上几乎没人敢给他灌酒,导致最后几个人喝得伶仃大醉,倒是他滴酒未沾。
进门之前,男人习惯性扯了扯领带,衬衫的领口敞开,那份束缚卸下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松眉毛。
走到玄关处换掉拖鞋,专门看了眼手表,九点四十五。
听着里头仍旧没什么动静,以为姜宴还是没回,他冷脸走进去,眼底酝酿着薄怒。
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刚想拨打电话,抬头望了一眼客厅,手里的动作骤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