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愣了愣,应声对上男人凛冽的眸眼,又迅速瞥头避了过去,“没有。”
陆彧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垂目过去只捕捉到女人的头顶,他紧蹙下眉毛,顿了片刻,沉沉应了句:“好”。
*
签完合同,陆彧没再逗留,直接拿上自己的那份合同回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姜宴一个,电视里传出的音量不大,结束完一切再去回看时,篮球赛已经彻底结束,随后转播的是足球世界杯。
姜宴对足球提不起什么兴趣,拿起手边的遥控器调换着频道,从八点档的肥皂剧再到普法节目,不管她如何集中注意力始终看不进去。
最后只好作罢,抬手关掉电视,无声走出客厅,走进厨房,本想温一杯牛奶助眠,打开冰箱的瞬间被里头堆满的食物惊讶到。
她向来是个懒人,大多数时候冰箱都是个摆设,头一次这般琳琅满目。
想起这些东西应该都是陆彧买来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姜宴自觉去找之前搁进去的牛奶,视线上下逡巡,突然晃到第二层的草莓蛋糕,眼神猛地怔住。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包装应该是最近很火的网红店,前段日子爱吃甜食的周洋好不容易买来一个在,在办公室里给大家分过。
视线闪过一瞬的凝滞,站在冰箱前的姜宴抿唇一笑。
时间还真是个爱捉弄人的东西,当年明明她是那个嗜甜如命的人,如今倒是轮到陆彧了。
轻声笑过,姜宴继续俯身寻找牛奶,把每个角落寻遍了也没看到。
想着可能是因为过期被男人扔掉了,她只好放弃,关灯回了卧室。
*
夜无声蔓延,整座城市慢慢被黑暗吞噬,浓墨罩顶不留一丝光亮。
已是凌晨四点的光景,周遭安静无息,窗边的月光惨淡,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桌上的一盏台灯和笔记本泛着盈盈微光。
结束完今天的工作,陆彧抬手阖上电脑,许是屏幕盯得久了,眼睛里直泛酸,男人扯下鼻骨上的眼镜,靠在椅子上轻揉着眼眶。
他有五百多度的近视,其中一半都是大一大二时因为用眼过度涨起来的,起初不愿意戴隐形,框架眼镜一戴就是这么多年。
揉搓许久,视野里慢慢起了浊意,男人缓缓睁开眼皮,入眼的是落至窗台的一抔月光。
这是他和姜宴重逢的第五天,湖面上波澜终于归于平静,和姜宴每分每秒的相处,都让他愈发好奇这些年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沉默寡言?
为何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到笑容了?
为什么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