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熙便皱着黛眉,莲步轻移,徐徐赶来。
看见院中摆放着的一口口箱子,她步伐微顿。
心中已颇有些不悦。
这些箱子之中,自然是些黄白之物,俗气十足!
倒不如先前赵铮来府中时,带来的那些简易礼品。
而后,她的目光又向着正堂中投去,平静地扫了眼正端坐在椅子上的唐乾图。
无意间瞥到唐乾图身旁得的桌案上。
赫然摆放着一顶凤冠!
秦熙清冷疏远的眸光,顿时一凝!
正堂上,唐乾图见到秦熙的身影,笑吟吟起身。
“熙儿,数年不见,佳人更出落得亭亭玉立,实在让乾图惊艳之至!”
他轻轻行了一礼,笑容温和,如若多年未见的好友。
秦熙美眸微眯,心中对于唐乾图口中的亲密称呼愈发不悦。
但还是落落大方地回了一礼。
“见过唐公子。”
“我与公子并不熟络,当不起公子特意拜访!”
秦熙语气冷漠,透露出不而喻的疏远。
可唐乾图却仿若未曾意识到般,嘴角笑容依旧。
“熙儿太客气,这世间,唯有你值得我如此。”
“对了,我知晓熙儿喜爱诗词,所以特意准备了些边塞之诗。”
“你且看看,可还入眼?”
唐乾图未曾提及身旁桌案上的凤冠,反而向身边一名将领递了个眼色。
那将领当即躬身上前,双手捧着一本书册,递到秦熙身旁。
秦熙脸色淡漠,并未立即翻阅,而是询问地向主座上的秦牧看去。
眸光中的清冷,丝毫不加掩饰。
秦牧知晓女儿心中不悦,却也只能无奈摇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唐乾图亲自造访,更携带着不少贵重礼品。
以其在北境所立功劳,加上在百姓中的威望,若今日他们有失待客之道。
一旦传出去,只怕少不了要被他人非议。
见此,唐乾图轻笑着抬了抬手。
“熙儿,不妨先看看这些诗词,说不定能如你的眼呢?”
直到此时,他都未曾提及身边那顶凤冠。
可偏偏,这顶凤冠所代表着的意味,由不得秦牧和秦熙不在意!
无奈之下,秦熙随手掀开书册,粗略地扫过一眼。
这些边塞之诗,想必是北境军中文人所写,的确意境雄浑,尤为不俗。
但若比起赵铮的诗词,便相差云泥了!
她微微颔首,依旧清冷开口。
“唐公子有心了。”
闻,唐乾图目光一闪,笑容浓郁。
“只要熙儿喜欢就好!”
“以你京城才女的身份,我知晓寻常俗物难入你眼。”
“唯有世间最为出尘之物,方能配得上你。”
“说来,这顶凤冠,乃是我自北境所见最为珍稀之物。”
“这世间,也唯有它,才能配得上你的清丽出尘!”
唐乾图嘴角一挑,终于说起身边那顶华美凤冠。
但语气中,却没有给秦熙任何拒绝的余地。
凤冠霞帔,其用意,自是不而喻!
秦熙紧蹙着眉头,看都未再看那顶华美凤冠一眼。
“唐公子,这等贵重之物,秦熙万万受不起。”
“万望唐公子收回。”
秦熙毫不迟疑,直接回绝回绝。
莫说是这等代表着婚嫁的凤冠,哪怕唐乾图送再多贵重的东西。
她也半点都不会接受!
闻,唐乾图却不见恼怒,只是轻声询问。
“莫非熙儿觉得这凤冠粗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