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蔓和秋月趴在柜台上,看着厚厚的一堆礼物,面面相觑道:“二蛋子,这,这不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我敢给你打包票,三公主见了这份大礼,绝对爱不释手。”二蛋子倚靠在门边,手搭在配剑上,一副“信我的没错”之态。
“那,那好吧。信你一回。”陈蔓站直身子,对掌柜说道:“就要这些了,用个好看的盒子装起来吧。”
“好嘞。”掌柜的欣然起身。
“你别说,这买卖还挺划算。白赚了一根大人参,还有爹爹给的二百两,如今还剩下一百九十八两,血赚啊!”陈蔓掂了掂钱袋,露出小财迷的眼光。
“客官拿好。”掌柜的将一个三尺来长的木盒递给陈蔓,小小的陈蔓摇摇晃晃地接过,跌跌撞撞地向马车搬去。
好重,这小子,竟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让一个六岁的女娃娃搬这么重的东西,也不知谁人这么倒霉长大后觅得你这样的郎婿!陈蔓愤愤不平地想。
“当心些,别磕着了。”二蛋子颇有些担忧地看着陈蔓手中摇摆不定的奁匣。
???我这主子可当真当得一丁点地位都没有,可曾见过暗卫在一旁抱拳看热闹,叫手无缚鸡之力(划掉)的小主人搬东西的?
陈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奁匣装上了马车,吭哧吭哧地准备上马车,回头见秋月在一木板前,伸着小脑袋不知看着什么。
“秋月,看什么呢?”陈蔓问道。
“小姐,这书肆门口立了一牌,说是不日将举办算学大赛,这赏彩竟有一百两!”秋月的两只眼睛锃亮。
“一百两?”陈蔓惊叫,那得是多少条小金鱼呐!
“有何报名条件?”陈蔓追问道,老天爷赏饭吃也不过如此。
“未做要求,京都之人无论男女老幼皆可报名。”秋月继续道。
“报报报!”陈蔓夺门而入,兴冲冲地填了报名表。
归府途中,秋月不甚担心:“小姐,你说这算学,咱们也不曾正儿八经学过,明日比赛,不会丢人吧?”
“放心吧,秋月。你只管帮我和爹爹娘亲保密,事成之后分你十两,你就等着收钱吧。”陈蔓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小姐,听白叔说你最爱吃唐记糕点家的龙须酥,咱们如今刚巧路过此处,我买几包请小姐解解馋吧。”二蛋子的声音悠然从马车外响起。
二蛋子内心:朕好饿,朕没钱,朕好想吃东西,随便什么都可以。
“龙须酥?我怎么不记得我爱吃龙须酥了?”陈蔓砸砸嘴嘟囔道,口中似乎便蔓延开了龙须酥那股入口松软、回味甘甜之气。话说回来,还没有我陈蔓不爱吃的东西。陈蔓来了兴致,嘱咐道:“二蛋子想得真周到,你快去多买些。”
二蛋子听罢此言,露出难得一见的狡黠笑容,将手从窗牖里伸进马车,说道:“我请客,你买单。”
陈蔓哗啦一声掀开车帘,又气又笑指着二蛋子道:“好啊你,二蛋子,竟学会了匡人!”
二蛋子内心:哈哈哈哈哈哈,朕终于扳回一局,舒服。不对,朕和一顽劣孩童较劲干什么……
“罢了,我好女不跟男斗。”陈蔓从绣囊中取出几文钱,放在二蛋子手心道:“快去快回。”
二蛋子买来热气腾腾的龙须酥,三人边行边吃,忽然听见前方一阵喧闹,隐隐绰绰不知发生了何事。
车夫勒紧马绳,跳下马车,独自上前查探,约摸过了片刻上前道:“小小姐,前方似是有打架斗殴之乱事,我们还是掉头绕路行驶吧。”
“这么吓人,如今连京都也不太平了吗,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陈蔓眉色一沉,生怕又遇上那日抢小金鱼之类的横祸,赶忙催促道。
“站住!”一举着长条木棍的威猛大汉远远喊道。三五步开外是一比陈蔓小了一两岁的小丫头,她的两条发髻毛糙凌乱,衣服亦是脏兮兮的,小腿乱蹬向前跑。
眼看着那大汉越追越近了,小丫头绕着陈蔓的马车跑,那大汉没了优势,左也逮不到,右也围不住。
“自古是父债子偿,你阿爹在我们赌场欠下了银钱,就得拿你来抵还。”那大汉理直气壮地喊道。
“我没有阿爹。”那女子连连摆手道:“那人不是我阿爹。他欠债,你找他要钱去,和我无关!再说了,自古是父债子偿,与我小女何干!”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今天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乖乖跟我去满春院吧!”那大汉羞恼道。
“破喉咙!破喉咙救命啊~~”小丫头一边喊着救命,一边绕着陈蔓的马车躲闪,大汉逐丫头,丫头环马车而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