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害过他的人,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必定加倍奉还。
若说初遇时,卫衍只是被邢辰修的外貌所吸引,相处中他却是真正一点点深陷,再舍不得放开。
邢辰修见卫衍不语,还以为他是太难受了,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悔意来,拿了帕子细细替他擦去汗珠,又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好了,现在我罚完了,你也别再惦记这事。”
“快上床来休息吧。”卫衍回神,握住邢辰修的手,笑道,“以后真不敢再惹子穆生气了。”
邢辰修依言上了床,靠进卫衍怀中,在睡前又交代:“这药上过之后不能抓挠,抓过之处只会越来越痒。”
“知道了。”卫衍抱着他想了想,又道,“一会儿你睡了,我回将军府一趟,取些换洗衣物来,顺便也好与家里交代一声。”
照理他从边疆回来,是该先回府见母亲的,但那时邢辰修气未消,他哪敢离开,便跟着先来了王府。
听卫衍这么说,邢辰修也觉出不妥来,本想说陪他一同回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朝臣现下对他本就忌惮,身为永安王,这种时候若贸然去大将军府上,容易给卫林惹麻烦不说,将军府众人要招待他,一套礼数下来恐怕也需要费不少心神。
不如等日后寻着个合适的日子再登门。
“你快回去吧,我自己睡便是。”邢辰修抬头示意卫衍抽回垫在他颈下的手,卫衍没动,反倒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
“你一个人不是睡不好吗?我已经派人与家里说过了,晚些也没事。”
确实早已经习惯在卫衍怀里入眠,邢辰修不再推辞,闭起眼来。
迷迷糊糊中,他想到什么,又出声提醒道:“大将军近日来也未休息好,你先别说我们的事,找个适宜的时机,我与你一同去说。”
卫家几代单传,卫衍与自己这事,想也知道他们会有多反对,若卫衍贸然去说,邢辰修生怕卫林一气之下会动手。
但自己不同,身为永安王爷,以卫家那份忠君爱国的心,无论如何也不会太为难他。
何况关于子嗣一事...就他所知,师父从几年前便开始研究相关的药物,也不知如今进展到哪步,若已经成功,他倒不介意替师父来做这个实验。
卫衍自然不知此时邢辰修脑中在思考什么,只是依言点头应道:“好,别担心。”
邢辰修一觉醒来时,卫衍已经从将军府返回,正坐在床边翻看他房里的书籍。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以为你至少会在家用过晚饭。”邢辰修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朝卫衍伸出双手,被对方托着腰从床上抱了起来。
“我与父亲说你才刚恢复身份,不确定王府之中是否有陈司残党,所以我想来王府住一段日子,方便随时保护你,父亲听完便催我赶紧过来了。”
卫衍这话也并不全是借口,虽说邢辰修装病时日已久,但难保对方会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安插眼线在府内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如今陈司已死,更是无法确定还有哪些漏网之鱼,还是小心为上。
有卫衍在,自己确实安心许多,邢辰修也不逞强,只是眉目含笑地看着卫衍打趣道:“那就麻烦卫将军贴身保护本王了。”
“能有机会保护王爷,是末将之幸。”
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两人正说着,就听外头的婢女敲了敲门,问道:“王爷醒了?是否需要奴婢伺候更衣?”
“不必了,你去打盆水来,本王要洗漱。”
“是。”
待那婢女的脚步远去,卫衍取过一旁的衣物,一边替邢辰修更衣,一边有些吃味道:“子穆以前都是由婢女伺候沐浴、更衣的吧?”
“之前我在他们眼中不过一个随时可能去世的病秧子,吃穿自然都需要借助旁人。阿衍要是介意这个,那我可真是没办法解释了。”
“以后我来为你沐浴更衣。”只要一想到邢辰修这幅身子被旁人看过,心里总免不了有些酸意,但邢辰修贵为王爷,必然是被伺候惯了的,卫衍也知道自己在意这些无用,便转了话题道,“对了,我听父亲说,李将军受伤颇重,虽然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怕是已经无法再担任御前锦卫军统领一职,他已自行上书请辞了。”
李元漠乃卫林旧部,又是李徒的父亲,邢辰修闻言也有些惋惜:“李将军与叛军顽斗了两日,护得圣上周全,居功至伟,相信圣上不会亏待了他。”
“嗯,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功成身退,对李将军来说未必是坏事。”
说到这,邢辰修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脑中盘算了半晌,对卫衍道:“这个御前锦卫军统领倒是很适合你,过几日我去跟圣上说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