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身着黑道袍,头发束成一只羊角冲向天空,脸庞清癯鼻如蒜柱,舌头卷在口里如果他想伸长能伸到七八米开外,活像一只打不死的蜥蜴。他的舌头能够卷起飓风舔死一头巨象,如果张开血盆大口肯定能咬死五只狼,或者更多狼。露出衣袖的手上青筋如竹根盘错交结,扭成一团。那是他常年在月宫使用斧头砍伐桂树的证据。他最大威力能够一脚踢飞拉在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十八个妖怪,或者二十八个妖怪,而且能够把他们全部都踢得无影无踪,反正踢得人们上天入地都找不到。
他已经一脚把十八个妖怪都踢成了烟雾。
如果他不停地踢腿,妖群或许一夜间都能让他全部都踢废,关键是那些妖站在原地不能跑,大家知道他腿法厉害都喜欢跟着他学腿法。
众妖看到吴刚唉声叹气,讥讽道:你永远不是圣姑对手,比来比去,不过是她捏在手中的一只跳蚤,你的腿法只能踢我们,要去踢她压就根不管用。
吴刚听到众妖贬低他的腿法气哼哼从地上跃起来,旋风腿连环腿飞天无敌腿不停在草地表演着,众妖吓得一窝蜂飞掠到半空,挂在树梢上悬浮枝叶间谁也不想被他踢,谁也不想变成烟雾变成虚无甚至被他踢得不能再继续做妖怪。
圣姑收起影子独立野花丛,娇嗔着向吴刚招手,嬉笑道:想踢我你就来,反正把我踢不坏。
吴刚化成一只狼仰天长啸,仿佛那只狼找不到婆娘没办法亲嘴才让他感觉到真的好孤独。真的好惆怅,狼眼闪着绿光寻找着圣姑却连圣姑手指都找不到一根,只能找到一只脚。圣姑化成巨人站在狼跟前一脚踢去吴刚发出了最凄惨的狼嚎声,响彻山谷。吓得对面山梁上没力气再往上攀登的贫民纷纷向着山脚下逃避而去。
圣姑在地上一滚了一圈,变成三只狗,温柔地晒着月光,有风吹来,风沙在狗身上滚动,四处的草低伏着。
三只狗围着孤独的狼旋转,时而舔舔狼的眼时而踩踩狼的腿,他们都性情温暖毫无脾气。狼想去咬狗狗不让它咬,它一张嘴狗就跳出圈外化成了青烟。狼只能追踪着青烟不停嚎叫着,不停哭泣着怎么追也追不到,那些青烟总是距离狼眼三米外。他靠近青烟,青烟就飘出去再靠近再飘出去,无论如何也扑不到。
吴刚像漏气皮球般泄着气地想:圣姑法术真是太神奇,都是月宫下来的妖怎么永远比不了,永远败在她手中。
圣姑似乎也在想:吴刚阿你都不想想我做玉壶毫无感觉整整一万年,月华浸润后又是整整一万年才化成仙,你多大年纪敢跟我比?真是吃多了。
吴刚成仙时间怎么算都比圣姑短,无法考证无法计算圣姑自己明白,群妖们大致上都明白,吴刚无论如何奈何她不得,只能被她当作猴子耍,她想怎么耍就能怎么耍。
就凭吴刚无论如何奈何不得她大家依次推断,得出结论就是圣姑成仙成妖时间都更长久,资格更老法力更无边。
众妖怪三百年前都想跟着圣姑学习无边法力圣姑从来都不干,她没闲心也没耐心。众妖最后只能拜倒在吴刚门下,和圣姑做邻居彼此相安无事,彼此闹腾不已。
那是个闹腾不休的世界,妖怪不闹腾谁也活不成。只有不停地打打闹闹癫狂无比才构成了妖世界,他们仿佛都是为了闹腾才归依妖界,修练为妖精,谁也无法例外。
谁也无法阻止那样奇异的时代潮流,仿佛那是一股永未存在过的潮流,就算想阻止在时空中永远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