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满期审视的看向白衣老道,问道“你就是送空铃的白面人?”
“小子,有时知道的太多,可不好!”他手一挥,深渊下传来齐飞一阵哀嚎。
路满期双手攥拳,骨节泛白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去寻找地图的其他部分。”
路满期双眸深邃,疑道“你又怎知道我这里的地图不是完整的?”
“我苦寻了它数十年之久,它是怎样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必前辈也是武林上响当当的人物,对这等虚传之物竟也这般痴迷”。
“废话再多说一句,你哪位朋友可就尸骨无存了。”白衣老道的耐心似乎被磨平,口气尽是生硬和不悦。
此时路满期更加确定,送空铃的白衣人和后来帮自己离开的白面人,定是眼前的白衣老道无疑。从一进荒山红门开始,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这人监视着,或者更早。如今齐飞命悬一线,看来自己是避无可避了,可转念一想,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似都跟这幽冥珠有丝丝缕缕的牵连,心中不免对此物也多了几分好奇,随即一脸正色道:“你放齐飞离开,说到做到,绝不可反悔。”
“依你”。
白衣老道话落,他迫不及待的半跪着挫向涯边,双手聚拢于嘴边,喊道“齐飞,你还好吗?”
须臾,涯下飘上来一阵时有时无的回音“老子无事”,虽然声音细小,可还是被他的耳朵捕捉到,心中苦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般力气,一阵苦涩,更咽道“我拉你上来,小心护头。”
他双手握上藤蔓,只觉皮肉吃疼,再一看,竟是满手鲜血,原来藤蔓上满是如银针般的尖刺,忽的他身体里一股暖流游走,齐聚双眼,潸然泪下。如果说人活在世上只孤身一人,是不会懂得什么叫知己,什么叫心腹之交,什么叫解人难得,此时被满是尖刺树藤吊在崖下的人,正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对自己百般呵护不离不弃的齐飞,如今又因为自己之事被这般对待,不知是手心里传来的阵阵剜痛,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直到看到齐飞安全着地,才偷偷抹掉,一把拦过他的肩头道“师兄,连累你了!”
齐飞被他突如其来举动惊呆了几秒,随即刻意推开他,保持距离,抬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无事无事,你这样让我觉得鸡皮疙瘩都一茬接一茬的掉在地上了。”
路满期破涕为笑道“你怎么这般无趣”,随即小心翼翼的拨开缠绕在他双腿上的藤蔓,更咽道“齐飞师兄忍耐一下”。要说刚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此时则是触目惊心的心惊,他的双腿早被尖刺刺的血肉模糊,衣襟上尽是鲜血。
齐飞呲着牙道“无妨,就是几根小刺,出点血,还好老子精明,感觉腿上吃疼就没挣扎。”
路满期满脸正色道“齐飞,下次如果可以自己跑,就一定不要留下。”
齐飞则呲着牙,也抬头不看他,故作轻松道“我滴跑的了啊,你没看哪老道都成精了。”
路满期心下一想,是啊,此人功夫了得,岂是我二人打得过的,想跑又谈何容易。
“二位少侠,叙旧日后在叙,眼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白衣老道轻弹浮尘,白光一闪,一道无形的绳索系在路满期的腰身之上,拖拽着向反方向走去。
路满期并未作出挣扎,任凭自己被这股力量牵引,呔道“齐飞你且回大凡仙山养伤,我去去就回。”他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可嘴上却云淡风轻的说出安慰之语。
齐飞努力的向前伸出双手,想抓回路满期却扑了个空,他艰难的在地上拖行了数米,焦急的额头青筋暴涨,多想爬起来与之大战,可恨自己一双腿早已麻木,不受控制,只得眼睁睁看着二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深夜,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刺破了黑夜该有的静谧,不知惊醒了多少生灵,扑闪着翅膀簌簌的从草丛中奋力的向天而起,又像撞到了什么屏障,被无情的弹了回去。向天望去,月色中隐隐的看到一丝一缕的红雾漂浮在半空,仿佛清水之中晕开的鲜血,透明而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