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萱，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一直以来的选择和仇恨都是错的吧？”她眯眼，“但你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把所有的仇恨都归结到我的身上。

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你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杀人，但你找不到宣泄口，于是你就告诉自己，是因为我，你才杀人，你才嫉妒和仇恨，这一切，在你心里，都是我指使你的。”

“不是！”赵萱忽然大声尖叫。

她完全不为所动:“你应该知道你要死了吧？精神专家对你进行评估后一致认为你在几次作案的时候精神正常，枪决的宣判，这几天也要下来了。”

“不可能！”赵萱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我是个精神病，精神病犯罪不会死的！”

“醒醒吧，我看我好像也没必要来送你这最后一程，你到死都不会醒悟。你最可悲的——是天真。”

她撂下这句话，直接扣下听筒，站起身，怜悯地看了赵萱一眼，转身离开。

赵萱看着她的背影，疯狂往前扑，最后被警员按住，拉回了牢房。

“怎么样？赵萱悔过了吗？”赵哥见她上车，立刻收起手机点着发动机。

“没有，她始终认为她的犯罪来自于我害了她。”

“这人脑子真的是有病。”赵哥拧眉，“我以前还觉得这世界上没有真的神经病，但现在看来是有的，她可是一点都不亏待自己，为自己找好了各种托词，但实际上呢，臆想症。”

姜沁闭眼，心情莫名烦躁。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并不所有人都会这样。

和赵萱对峙了这么久，她到底还是没有最终醒悟，依旧在对别人的恨意和对自己的开脱之中死去。

有时候她总觉得这种恶人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宽容，但如果不想宽容，让他们活着，更是社会的威胁。

她叹了口气，还没从对赵萱的探视中回过神，手机忽然想了，她接起电话，是郁向廷打来的。

“妹妹，郁阮死了。”

她心一紧:“怎么死

的？”

“刚刚她忽然发病，值班的护士去晚了一点，她挣开了手上的绳子，头撞在床头柜角上，当场死亡。”

姜沁拧眉，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挂了电话。

她闭上眼，长舒一口气。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吧，就算再精心地照顾郁阮，她该死的时候，阎王爷说什么也会带走她。

也好，要真的有黄泉路，母女俩也算做个伴了。

赵萱的最终判决在三天后公布了，经由最高人民法院批准，对赵萱执行枪决。

赵萱对此有异议，她疯狂表示自己要上诉，但经过最高法院批准的宣判无法上诉。

一月二十号，除夕的前一天，赵萱在郊外刑场被执行枪决，尸体无人认领，由监狱处置。

三个月后。

春暖花开，郁家上下所有人都进入新一轮的忙碌之中。

四月三十号郁家有大事——穆臻姜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