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再多不如意,开荒也必须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沈家有三十多亩地,却是早就耕种了多年的土地,虽然与江南肥沃土地不能相比,可与这边其他人家的田地却是好的太多。
开荒第一日是分荒地,荒地分完了沈思阮又带着各个小旗,视察各小旗开荒的情况,对于新来的军户则着重指导,而那些老手,则不需要多担心。
第三日一早,江妙伽早早的起来和沈大娘做了早饭,又蒸了许多粗面馒头炒了便于携带的饭菜。早饭后便带上这些和沈思阮去了自家地里。
肃州人少地多,到了春日里风沙又多,沈思阮因为还带着差事,所以地里的活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他早就提前几天雇佣了十个壮汉,到地里来帮忙。
他们到的时候沈思阮请的十人也都到了,都是看上去有力气而且憨厚的人。
其中一人见沈思阮,憨笑着起身迎上来,“沈爷,今日咱们先翻翻土地?”
沈思阮上辈子就是农村人出身,虽然后来做了小混混,可农家一些该知道的事还是知道的。
“嗯,三十五亩地,先翻地吧,最近若是能下场雨就好了。”前一句话是对那汉子说的,后面那句却是自言自语。
那汉子答应一声,招呼其他的几个兄弟抡起铁铲等物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你和娘先回家去,中午再多做些馒头过来,咱们带来的这些估计不够,再去张屠户家买五斤肉,炖上菜,中午在地头上吃。”
庄稼汉体力消耗大,吃的也多,江妙伽和沈大娘早上做的确实不够。沈思阮之所以早上没说,只是等来了这边再找理由让她们回去歇着罢了。
沈思阮似乎对这请来的人很信任,说完便走了,他还要去看看新军户们开荒的情况,没有时间在这多待。
而江妙伽和沈大娘也一路说笑着往回走,路上遇见江氏夫妻还要陈又文。江氏穿着边城妇人都穿的粗布衣裳,陈宇父子也是一副短打的装扮,看样子是要去开荒的了。
江妙伽看着他们只当没看见从旁边走过,江氏动了动嘴,“妙伽啊。”
江妙伽停住脚步却未回头等着她说话。江氏面露哀求,“妙伽啊,能不能让侄女婿去和百户说说给我们换个地方?”
那位置实在不好,杂草不少,石块也不少,土壤里也掺了不少的小细沙,这样的田地存不住水,而且那块坡地即便是下雨也存不住水。
昨日回去,邻居便幸灾乐祸的和他们说了,她本来想连夜去找江妙伽的,可想到江妙伽一家的态度,江氏又打了退堂鼓。
这会儿恰巧碰见了,她还是想试试,也许江妙伽看她这可怜的样子会愿意帮他们呢?
可惜江氏要失望了,江妙伽没有那么好的度量,她回头冷笑道:“陈太太,我没有帮你的理由。要怪就怪你们一家子上辈子作孽太多好了。”
可不就是上辈子作孽做的多了吗,若不然江妙伽真的没有狠心到报复他们。
江氏一听,脸都白了,她突然拉住江妙伽的衣袖,隐忍下愤怒,面露痛苦的哀求,“看在我曾经对你娘不错的份上,帮帮姑母.....”
“别提我娘!”江妙伽打断她,眼神里充满愤恨,“你没有资格提我娘。当初若不是你和我继母狼狈为奸,贪图我娘的嫁妆,我娘如何会死。”
她娘的死以前的时候她总是强硬的认为是因为江长封和苗氏苟且被娘发现,娘抑郁而死。可现在想来,也不完全是,因为苗氏最初能到江家来常住,便是江氏提议并怂恿母亲的。而且母亲死后,曾经一度江氏还上门为了嫁妆的事和苗氏吵架,那时她小,自己不愿去想,现在她却认为江氏和苗氏是一丘之貉。
果然江氏的脸僵了一下,可接着便又哭着抹眼泪,“妙伽啊,你娘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你从小到大,姑母可是最疼你的,你可不能看着姑母受苦见死不救啊。”
江妙伽懒的和江氏多说,冷哼一声,“做梦吧。”
沈大娘不赞同的看着江氏,摇摇头和江妙伽走了。
江氏一家人惨白着脸到了地头上,看着其他家热火朝天的干着,江氏差点哭了出来。
昨日他们已经来清理了一部分,可他们三人以前都没干过农活,干起来进度慢不说,手上都磨起了大水泡。
陈又文这时才后悔当初有银子的时候没能好好扒着王三让他出力了,若是那时多让王三说说好话,他们也不至于分到这么差的荒地吧。
看看不远处的二房,手里有银子,还跟着别人雇佣了一些出来打零工的庄稼汉子,地里的石块等物又少,一帮人忙活了一天就清理出来了。今日二房都开始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