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脱去外衣,走到榻前,看了看熟睡的女儿,嘴角挂着笑意,“说她干什么,还不如看着甜姐儿呢。话说甜姐儿长的和妙伽可真像。”
“可不是,谁见了都说长的像妙伽。我这亲娘都吃醋了。”薛宁心里很暖,本还担心生了女儿夫君不喜欢呢,可慢慢的发现夫君对男女不介意,对女儿更是疼到骨子里了。
薛宁想到小姑子,突然道:“前两日妙伽来的时候似乎说妹夫他们想回肃州去。”
沈思阮之前也和江沉说过这事,所以也不惊讶,“嗯,我知道,圣上对各大户所的混乱早就不满,倒是个好机会,而且,他们回肃州去,也未尝不可,这事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话虽如此说,可心里却不舍得妹妹再次去肃州那地方的,但此去和上次却又不同,上次是戴罪之身不知前途在哪,这次他们回去,他使使力气,沈思阮未尝不能得个千户的职位。
“唉,如果他们真的要去,我可真舍不得。”薛宁和江妙伽感情很好,自然不希望他们离开。
江沉心里默了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再舍不得也不能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让他们去闯。”
到了第二日顺王府再次上门的时候,薛宁便代表江家答应了亲事。
一直还担心江沉阻挠的苗氏母女也放下心来,开始等着顺王府下聘。
顺王府下聘下的很及时,聘礼更是不在少数,许多奇珍异宝都被送了来。
苗氏和江妙仙担心聘礼会被扣下,便让苗氏和江妙仪过去看看,顺便问问嫁妆的事。
薛宁看到母女二人探头探脑的,冷笑道:“放心好了,聘礼我们一点都不会要,全都给陪嫁过去。”
苗氏讪笑道:“那妙仙的嫁妆.....”
薛宁笑:“嫁妆不应该是做父母的给吗?您还活着呢,我们做小辈的怎么敢自作主张。”
“我.....”苗氏一噎,心里更加恨极了薛宁,心里道:要不是你把持着内院管着家我会来问你嫁妆的事?
可现在为了妙仙的嫁妆她不得不求着薛宁,她笑着道:“她大嫂你看,妙仙好歹也是嫁入王府,聘礼少了可不好看啊。”
薛宁道:“好不好看的我们可不在意。”她见苗氏脸都黑了,又道,“放心好了,该给的我不会克扣,一切按照规矩来。”
按规矩来,倒是好歹是告诉她规矩是什么样的呀。可她又不敢惹恼了薛宁,生怕到时候嫁妆更少了难看。
而江妙仪则气哼哼道:“大嫂,我妹妹可是要嫁入王府的人,你怎么也得把嫁妆准备的高高的吧?不看我们的面子好歹也得看看王府的面子吧?”
看着院子里的嫁妆,江妙仪心里早就嫉妒的疯掉了,说起话来也带着酸气。
薛宁听出来了,便笑道:“是啊,三妹妹是要嫁入王府呢,可惜二妹妹没有三妹妹这样的好福气,若是二妹妹没有嫁入说不得嫁入王府的就是二妹妹了呢。”
薛宁这话正好戳进江妙仪的心窝子,想想自己嫁的糙汉子,非但不疼爱她不宠着她,还那么的恶心,官职只有个正六品,还没有什么实权。而相貌不如自己的妹妹却要嫁进王府去了....
江妙仪越想越嫉妒,越想越不平,眼中的妒火更是毫不掩饰,苗氏担心她做什么事,赶紧拉着她走,“我们去看看你妹妹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等出了正院,江妙仪甩开苗氏,愤怒道:“娘,你拉我做什么,大嫂难道说的不对?要不是当初你安排的不好,我也不至于嫁给这么个丑八怪,若是没嫁人,现在嫁入王府的就是我了。”
苗氏着急,“你疯了,什么话也说。”她慌张的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小丫头探头探脑,便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现在已经嫁人了,小心这话传到姑爷耳中更没你好日子过了。快跟我回去。”
江妙仪一想到方正对自己做的事,就打个寒战,是啊,这里虽然是江家,可难保没有人不和方正说,若是他知道她还有这种心思,还不更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江妙仪知道害怕了,赶紧随着苗氏回了居住的院子。可当她看到江妙仙含羞带怯的绣着嫁衣的时候,嫉妒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压都压不住。
为什么她的命这么不好,嫁了两次人都没嫁到一个好人,现在日子还过的紧巴巴的,每日看婆婆和夫君的脸色过日子。而一母同胞的妹妹却要嫁进王府,去享受泼天的富贵。
凭什么?
江妙仪完全没了理智,满脑子全都是妹妹要享受泼天的富贵而她还要回去伺候丑八怪的事情。一个不注意冲向江妙仙,将江妙仙手中的嫁衣夺过来,然后刺啦撕了开。
等她将嫁衣撕了,她自己反应过来,傻眼了。
她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