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第一次见到江予是我六岁的时候,是在雅加达。那时候江予瘦瘦小小的,比我大一倍,结果比我还轻——当然了,那时我也是比较胖的。”
说到这个卫左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圆滚滚的样子,那时候他老烦她妈拿他跟江予比了,说他再胖下去就要胖死了。
卫左细细地跟杜和珝说着自己小时候和江予一起生活的事。卫左还有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中文名叫作卫右。他们的母亲是江予的小姨,在外婆去世后把没人照顾的江予接到了雅加达。
他们一起生活了大概五年的时间。后来江予回了中国上大学,他们见面就少了,每年也就寒暑假时能见上一段时间。不过平时联系不少,所以之后江予的事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江予跟我一起生活那五年的事,后面的我也不确切参与。”抛玩着杜和珝给他的车钥匙,卫左笑着说:“你知道的都是未成年的江予。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嗯。”是很可爱,也很独立。“当年学校的事……”
“江予很狠啊。就像我们老祖宗说的,眦睚必报——她伤好后直接就报复回那几个欺负她的马来人了。”
提起当年江予因为外来而受到校园欺凌的事,卫左觉得自己真的是对江予刮目相看。他原来以为江予就是风一吹就倒的,谁知道獠牙锋利得很。
“跟你讲了那么多,口干舌燥的。”卫左说着就站了起来,“江予打个电话怎么那么久?”
杜和珝听完卫左的描述后,陷入了深思,江予之前暴露出来的狠戾,怕是跟她以前的经历有很大关系。而且这个暴戾的因子应该是江予早在去雅加达前就埋下的。
那边卫左跟杜和珝讲着故事,这边江予拿着手机给香港那边打着电话。电话是给高榃打的,跟他讲话没那么费心里,明明白白地讲就好。
“我的新闻是不是你们压下的?”江予一等电话接通就问。
“方鹤然的确是青年才俊,但是你们不合适。”高榃说。
“切,当初路煜你们也是这么评价的。你们对青年才俊的评价怎么那么低。”虽然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但是江予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个新闻影响很不好,你该注意点的。”
“我也是受害者好吧!而且我有男朋友的!”江予本来还是想谢谢他们主动出面摆平事端的,但是一听高榃这训人口气她就不爽。
“你有男朋友?”
“是啊,还得跟您报备不成。”
话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俩人都有察觉,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
良久,高榃先开口了,说:“卫姨说你月中回来,现在都月底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道啊,对了,你弟弟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江予问。
高榃听了这话,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低沉,说:“江予!那也是你弟弟!他叫高靖勖。”
“好名字唉。”话说得有点言不由衷的,但是江予现在确实对这个小孩没什么特殊的感情。
“月底回来一趟吧。”
“我签证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不一定回得去。”现在一方面是杜和珝伤着她走不开另一方面是江予不知道卫婕女士出手帮她遏制舆论是个什么意思。
卫婕原来好像不怎么管她,除了有涉及到卫婕自己的事。这次的事好像跟卫婕没有任何牵扯。
跟高榃又大了两圈太极,江予假装有人喊她,借口挂了高榃电话。那边高榃也不戳穿她,这都快夜里十点了,谁会喊她。
挂了电话江予又在医院的花园里站了一会,果然夜里的风吹久了还是会感到凉飕飕的。
之前跟高榃说签证可能到期的事确实不是江予瞎说的,是真的,她的签证有效期就一年,现在确实是准备到有效期了。
也不早了,回去跟杜和珝说一声就该走了。真是难过明天还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