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少出门嘛。”陶夭夭理智上知道没有人能伤害帝乾，但是感情上总是会东想西想然后自己吓自己。

她看过不少电视和电影，都是很厉害的主角突然出了什么事，导致武力值暴跌，然后被一虐再虐的！她可不希望，帝乾也是这样。

“好，听你的。”帝乾点头。

反正改变点样子或者影响别人的脑波并不难，他做点改变再出去就是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靠近年关时，在501所航天实验室，真空模拟间内，正在做一个震惊世人的实验。

陶夭夭没有进入真空模拟间，而是留在外面，通过透明的玻璃以及满墙满实验室的电脑数据看里面实验的进展。

几个专家很激动，不是捏手就是走来走去，根本没法静下来。

一名四十来岁的专家看了看镇定自若的陶夭夭，忍不住问，“陶工，你一点也不紧张吗？”

“不，我也有点紧张。”陶夭夭道。

只要空间折叠走上正轨，就意味着长途的星际旅行成为现实，她当然紧张激动了。再加上，一旦空间折叠成功，她也就不用时时盯着实验室，而是可以准备要孩子了，怎么会不紧张不激动？

几个工程师看了陶夭夭那张美人脸一眼，很难发现上面有“紧张”这种情绪。

不过他们的心都在实验上，很快就无暇关注陶夭夭紧不紧张激不激动了。

这时有人喊，“第一次折叠空间，10，9，8……3，2，1，开始——”

真空模拟间的工程师们马上动作起来，而外面的工程师们则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负责的数据，准备在第一时间报告需要提供的实验成果。

很快，第一次实验的数据出来了。

一个工程师激动得满脸通红，一下子站了起来，“空间折叠成功，秒内，一号成功穿过折叠点，出现在300米外。”

这个报告声刚落，实验室内马上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耶——”

“我们成功了！”

紧接着，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空间折叠虽然提出很长时间了，但是一直以来，都只是科学猜想，从来没有人做出过什么实验成果，而现在，他们完美地验证了这个科学猜想！

陶夭夭也很高兴，含笑等大家的激动劲儿过去，这才看向另一名工程师，“报告一下其他数据。空间折叠点附近的数据，有什么波动吗？波动数量大不大？”

那名工程师马上站起来，高兴地道，“根据电脑所测，空间折叠点附近的数据没有波动。”

“竟然真的没有波动，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工程师激动得声音都变尖利了。

可是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大家都觉得数据没有波动，太叫人难以置信了！

空间折叠，是通过引力造成空间扭曲，从而拉近目标距离点，乃至使目标距离点和出发点重叠，从而缩短距离达到瞬间跳跃。

一般来说，空间扭曲了，会让四周跟着呈喇叭状扭曲。

可是现在的数据表明，四周的数据竟然没有变化，也就是四周的空间，竟然没有扭曲！

这太不科学了！

有工程师已经忍不住激动地喊出来，“数据没有波动就表示，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们只是折叠了空间，并没有影响附近的数据！”

陶夭夭记得，自己的理论猜想是数据波动接近无限小，但始终存在微弱的波动的，当下就道，“我们的真空模拟间太小了，数据也小，不容易看出数据波动，所以得到的数值未必准确。过完年回来，将技术带到太空中测试吧。”

“一定没问题的！”马上有工程师激动地大喊。

其他工程师们马上大声附和，“对，一定没问题的！”

陶夭夭笑看着激动的众人，没有和他们争论，而是看向身旁的助理，“准备开始第二次测试。”

三分钟之后，第二次测试开始。

结果和第一次一样，折叠空间成功，并且没有因为引力而拉得附近的空间都扭曲——数据显示没有变化，至于到底是有变化但数值太小看不出来，还是真的没有变化，那就得到真正的太空中测试过才知道了。

一连测试了三次，都成功了。

实验室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陶夭夭让大家继续兴奋，自己起身离开，先让助理吩咐今晚搞庆功宴，自己则去找孔尔，申请一艘小型飞船进行空间折叠实验。

听到陶夭夭的申请，孔尔大为兴奋，“你们的实验成功了？”

“在空间模拟室的实验成功了，但要到太空中，才能得到最真实的数据。”陶夭夭道，“所以我希望，有了第一艘小型飞船实验，很快能有第二艘，体积和重量逐渐加大，全部测试过。”

孔尔想了想问道，“你做过预算吗？”

“没有，我连申请书都还没写，最近比较懒，等会儿会让助理补一份过来的。”陶夭夭说道，“我们很有可能就实现星际旅行，所以我希望，国家能够不计成本地支持我。”

孔尔点点头，“我也希望，不过具体还得看上面怎么说。上次我们讨论过这件事，有人担心我们地球人目前很弱，真的进行星际旅行的话，会把地球的位置暴露了，引来不怀好意的外星人。腐国的霍先生，就曾表现过这种担心。”

陶夭夭沉吟片刻，说道，“如果真的有外星人，山姆国77年派出的旅行者号应该已经暴露了，它目前已经到达太阳系边缘，即将飞出太阳系了。”

孔尔问，“我们的空间折叠技术，能让飞船跳跃多远的距离？”

“按照理论上来说，多远的距离都有可能。”陶夭夭道。空间折叠技术是依靠引力使空间发生扭曲，进而将目标距离点无限拉近甚至折叠起来，从而达到空间的跳跃。

也就是说，只要引力足够大，多远的距离都可以成功折叠，并在短时间内跳跃。

孔尔苦笑道，“所以，我们的空间折叠技术造成的后果，不是旅行者号可以比拟的。旅行者号目前只是到达太阳系边缘而已，而我们的空间折叠技术，很有可能随便一折叠，就到了另一个星系。”

陶夭夭耸耸肩，“那你总不能让全人类一起投票，看要不要进行星际旅行吧？”

“不，我只是告诉你其中一拨人的某种担忧。”孔尔道，“我想，或许上面也会支持你的。毕竟搞航天搞了这么久，大家做梦都想进行星际旅行，如今很有可能成为现实，谁舍得放弃呢？”

陶夭夭又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尽量争取吧。”

“那当然。”孔尔笑道，“知道是你的成果，大家一定会竭力支持的。”

陶夭夭马上露出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年尾近了，年终奖拨下来没有？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今年的年终奖会很丰厚吧？”

“放心，上面已经批下来了，很快发到我们的工程师手上。”孔尔说着，一张脸笑成了橘子皮，“你是不知道，其他几个院有多羡慕我们。我们的年终奖，比他们一年总收入高十倍也不止！”

陶夭夭脸上露出自豪之色，“没办法，我们部门成果多，赚的钱也多，就算国家不拨款发年终奖，单凭我们自己赚回来的，也够丰厚了。别的所年终奖低，是因为他们没什么研究成果。”

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变成了悲悯，她忍不住长叹一声，“希望几年后，各个研究所和科学院都有高薪和丰厚的奖金吧。”

当年她进入501所核心区，看到工程师们的薪资水平和年终奖时，其实挺心酸的。她随便拍一个广告，收入就比一个工程师辛苦一年的收入高很多。

她当时觉得不可思议，曾发誓要提高跟着自己的工程师们的年薪和年终奖，甚至要让他们的收入和娱乐明星比也不差，目前看来，已经达到了。可是其他院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收入还是相对低微。

希望她组织工程师们编写教材之后，能让其他研究院得到一些启发，并尽快出科研成果吧。

孔尔也收起笑容，轻声却异常稳定地道，“一定会的。”

和其他老对手对比，还比赢了，他诚然很高兴，可是想到别的科学家收入低，他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的。

讨论这个话题容易让人心情不愉快，而且于现实没多大帮助，所以陶夭夭很快转移了话题，“我还有一件事要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什么事？”孔尔忙问。

陶夭夭道，“如果空间折叠技术在太空中测试成功，我申请休息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召集一部分工程师编书，我相信，反重力技术、人造重力场技术、防护罩技术的成果能启发很多行业。”

孔尔马上坐直了身体，“编书好，编书很好！而且，我也相信这一点！”

“所以，你不反对我休息？”陶夭夭问。

孔尔点点头，“我当然不反对。”顿了顿又道，“不过一把手可能很快要退下去了，在新任上台伊始，希望你能表现好一点，保住你的地位。”

他如果还在，一定会尽量帮她的。但谁也不知道，到时他会不会被换掉。

“嗯，我知道怎么做的。”陶夭夭点头。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还是知道个中厉害的。

孔尔又道，“那一切等你上正式申请之后再说，在此之前，你自己把握好。”

陶夭夭又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开了。

当天，她和空间折叠部门的工程师们聚餐、喝酒，一直闹到九点多，才依依不舍地散了。

帝乾牵着她的手回家，很是好奇，“你今天竟然没喝醉？”

“哼，我怎么可能会喝醉？我要积极备孕，让身体处于最好的状态！”陶夭夭道。

帝乾一顿无语，“喝醉一两次没什么。不过，你就真的这么想马上有孩子啊？”

“那当然了。”陶夭夭认真点头。

帝乾长叹一声，装出一脸为难，“那我从今晚开始，一定会加倍努力耕耘的。”

于是当夜，无论陶夭夭怎么求饶都没用，帝乾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是很努力很用功的。

腊月二十六那天，陶夭夭和帝乾都已经放假了，一起在家里或是看书或是修炼，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到了下午，陶夭夭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陶夭夭拿过来看了看，见竟然是南方的陌生号码，就有心不接，但那电话锲而不舍一直打。

想了想，陶夭夭还是点了接听。

“夭夭，是我。”电话刚接通，一道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陶夭夭愣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你是……张友斌？”

“是我。”张友斌的声音有点高兴又有点惆怅，“你好像不大记得我了，我真后悔没有时时给你打电话，以至于你轻易就把我忘记掉。”

陶夭夭的嘴角抽了抽，心道即使你经常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接的。

不过已经这么多年了，没必要说什么难听话伤人，当下就道，“没有啊，只是很久没听过你的声音，一时没猜出来而已。你看我后来，不是叫出你的名字了吗？”

张友斌的声音马上灿烂起来，“这么说，你还记得我是吗？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的，对吗？”

陶夭夭还没说话，一直听两人对话的帝乾就受不了地把手机拿到手上，“没有，你这样的小角色，夭夭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别自作多情了，有空多照照镜子，认识一下真实的自己。”

“你是谁……帝乾你这个混蛋，我尊重夭夭的意思可不表示我怕了你，你别以为把夭夭抢到手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告诉你#￥%￥%……”张友斌气坏了。

陶夭夭揉了揉眉心，笑着把手机从帝乾手里拿回来，“行了，张友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夭夭，我们很多年不见面了，班上的同学打算过完年搞个聚会，你也来好不好？”张友斌的声音马上从怒气冲冲转向温柔的和风细雨。

陶夭夭挑眉，“怎么突然想到要举办同学聚会了？”

“我们高中的同学，小范围内的同学聚会一直就没有断过。昨晚一起喝酒，想起大家这么多年不见了，是该聚聚了，就决定搞个大的，让大家一起见个面，聚一聚。”张友斌道。

陶夭夭沉吟片刻，“这样吧，你把日期告诉我，我到时看看有没有时间。”

张友斌突然联系她搞什么同学聚会，她并不敢全盘相信，就怕有什么人怂恿他搞聚会，把她弄回南方。所以不查清楚了，她都不会南下参加聚会。

“可以，具体的时间和地点等我们确定好了，发到你这个手机上。对了，刘文君那里我等会儿通知，你不用打给她了。”张友斌说道。

陶夭夭点头，“行啊，那就由你来通知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