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却像无事一样拍拍胸口说道，“这点伤不算什么，氏族的勇士要向巫觋效忠这是无夜氏的族规，即便神灵抛弃了我们，巫觋依旧是一个氏族存在的根本。”

“阳！”姜月对姜阳轻蔑的言语感到生气。

“无妨。”姜烨拉住姜月，正要习惯性的钩上姜阳的肩却被他一个侧步闪开。姜烨愣愣地站在原地面具下却是失落的笑笑，现在身为巫觋的他已经与他们不同了，他的肩上承担着整个氏族的未来。

“我们走吧，别让族长等急了。”

三人同汇聚的人群一齐前往祭坛，每当一位族人面见姜烨，就同姜阳一样半跪行礼，姜烨怀揣着心中的太阳平静地接受着这效忠的仪式。直到最后由年迈的族长颤颤巍巍弓下腰，拉下了无夜氏对巫觋效忠的帷幕。

“觋，从今天起无夜氏就交到你手中了。”族长眼中的期待胜过了所有族人的期待，“自神灵沉寂以来，失去神灵庇佑人族再也难以抵挡凶兽异兽的侵袭，被迫逃离大荒、大泽躲入山林，自此大地之上兽为尊草木次之人为末，我不求您能将无夜氏带向富足，只求您能让无夜氏在这天地能有一片栖息之地。”

姜烨摇了摇头，他狰狞的面具让族长心头一怔，“我们是太阳的子民，太阳光明所及之处皆是我们生存的地方，我烨，以巫觋的身份向神灵发誓，我将带领部族走出这片方寸之地，走出山林，重回人族天下。”

族长愕然注视着伫立在祭坛上的姜烨，其他的族人也以诧异的目光注视着他，只是在冰冷的面具下谁也看不请他的表情。

就连姜烨与姜阳也不会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姜月刚想要开口询问，却见姜烨面朝图腾双手环抱胸前，然后如舒展的双翼缓慢张开，在空中扇动又再次闭合，最后跪拜在地。那是对神灵的礼，也是巫觋向神灵寻求庇护的礼。

最终姜月没有开口，随着族人一起完成这对沉寂神明的膜拜之礼。

接着以姜烨为中心一股暖流横扫众族人的心中，沉寂在他们心中的那颗太阳开始蠢蠢欲动。

“在即将来临的冬雪之期，我们将不惧严寒，这是神灵给予的祝福，也是我们迈出山林的第一步。”

姜烨双手舞动着站起，面具下突的传出清奇的叫声，时长时短时高时低，长如旷谷回响，短如石击凿音，高若禽鸟长鸣，低若叶落长河，连绵不绝，彻耳回响，此乃乐，为神灵之音。

“从此神灵伴我族同行，虫鸟皆惧，草木匍匐。”

接着他张开双臂，四肢如循而动，足立而臂起，身姿变换双臂如翼，然一跃腾空而起，身上羽衣随之起舞，金光四射，顿时风起云散，叶落飘零，此乃舞，为神灵之身。

“从此我为神灵化身，太阳依在我族不倒。”

最后他仰望太阳，不惧光明眼中存有神灵，光热交融沐浴全身，由心而外金光璀璨，此乃心，敬神灵之心。

“从今日起，我烨就是你们的——太阳！”

众目所见，光明聚涌，宛若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