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没想到看似繁华的盛世,因为一个青州,竟有些摇摇欲坠的意味,这场天灾,对百姓来说是灾难,但对一直虎视眈眈的平王来说,却真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平王早有打算,她现在再通知梁文道小心,肯定是来不及了。余鱼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将这场败局扭转一样,哪怕是只能争取更多的时间也好。
汪小溪见她沉思,笑问:“怎么,是不是担心平王在青州起事?”
林小木方才说完也有此担忧,闻言面色凝重,怜怜则一脸震惊,“不是说要去京城里趁乱逼宫么?”
余鱼听汪小溪竟一语中的,忙问:“怎么说?是梁文道也想到了?早有准备?”
汪小溪却摇摇头,“没有哇!他笃定平王会上京,反正我是提醒过他了,准不准备是他的事咯。”
说完一笑,“不过现在准备好像也来不及了罢!”
余鱼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似嘲讽,似解气。
不禁想到汪小溪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梁文道在有意考察他的忠心,所以故意这时候才说自己的想法,摆他一道?
或者如白敢先所说,他真的摆脱不了“父子亲情”,投靠了平王,所以才隐瞒真相?
无论怎样,这时候都为时已晚,这是假设,若真如此,也只能想别的法子。
余鱼叹口气,思绪有些乱了。汪小溪真的不可信么?那白玉楼呢?
按照白敢先所说,到青州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白玉楼为何不早早告诉梁文道在青州做准备,反而是在京城埋伏?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拿蛊毒的解药,不得不假装倒戈平王来迷惑梁文道?
她摇摇头,一路观察下来,二人虽性格迥异,一个嘴里没一句正经心却很正经,一个伪装成黑莲花整日言不由衷,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余鱼都愿意相信。
可话说回来,她又不敢全身心地相信,兹事体大,涉及百姓,不能拿个人的感情偏颇来赌。
抛开感性,不管他二人扑朔迷离的立场究竟如何,她从头到尾要做的都只有一件事——阻止平王。
余鱼想清楚了,便不再纠结。
倒是怜怜乍一听说还有这个可能性,有点上火了,拽着林小木袖子问,“林大哥,怎么办啊?那我们这一路,岂不是等于走偏了,白费工夫了!”
汪小溪没心没肺地笑道,“怎么办?喝酒呗!一醉解千愁!”
都什么时候了,不赶紧想办法,还有心思开玩笑,怜怜无语的瞪他一眼,她心里揣不下事,这酒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余鱼这回倒是和汪小溪站在一边:“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到青州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平王既然筹谋了这么久,不会只差这几车兵器才动手,所以我觉得他并不是在等货,而是在等时机,应当不会马上动手的,梁文道写折子调兵肯定来不及,我们却还有时间想想别的办法。”
怜怜实在想不到要真到了那个地步的话还能有什么法子力挽狂澜,话至此,大家也没心情把酒言欢了,简单吃了些东西,各自回房想出路。
怜怜担心余鱼耍酒疯,留下跟她一起住,余鱼方才光顾着说话想事情,酒倒是没喝几口,还算清醒,眼看天快亮了,她躺在床上望着棚顶发呆,突然道:“你说,那姜汤会不会是白玉楼送过来的?”
她就在他面前打过几个喷嚏,别人都不知道她着凉了。
怜怜闻言吓了一跳,怎么扯到那儿去了?人家白玉楼忙着帮主子将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上京逼宫上,都快立了大功了好么,忙将手覆在她额头上探,“果真喝多了,怎么还说上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