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并不是没有人打扰就一定能够休息好的。
第二天白玉楼顶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出现在米摊上时,余鱼颇为震惊。
白玉楼见她倒是面色光润,显然是睡了个好觉,暗气只有自己失眠,便不甘且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怎么了?”
余鱼摇摇头,“没怎么,没见识罢了,头一次见到没休息好还能这么好看的人。”
白玉楼长得俊美,外貌自来被人夸赞惯了,原本已经无感,通常都是一笑带过,这时候却不知怎么,被她夸得血液上涌,面色微微泛红,尤其是联想到昨夜她未说完的话……现在时候尚早,还在准备阶段,摊边没有外人,她还会继续说么?
遮遮掩掩忐忑地等了半晌,余鱼在一旁叮叮当当地摆好了勺子米盆,见他还不动,不免担忧道,“你脸怎么红了,不会是昨天晚上冻着发烧了吧?”
白玉楼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不说整题,顿觉恼怒,一甩袖子,负气道,“没有!”
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沉不住气,这番扭捏的作为,岂不是恰好印证了余鱼说的什么娇娇儿……简直丢死人了!
索性绷起脸干活不说话了,以免再控制不住烦躁出什么错。
余鱼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坏笑着抿好被风吹起的鬓发,她是心疼他不假,但哪能叫他一直娇呢?也得让他尝尝煎熬的滋味不是。
他一直闷着,将逼她到了这个地步,她就不能反过来逼他往前走一步?
这时,汪小溪从旁边凑过来,吊儿郎当地抱臂靠着桌子,觑她,“哟,死丫头,好几年不见了。”
余鱼见他又来卖弄说话的技巧,偏不给他机会,“你是不是想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啧!”
汪小溪瞪她一眼,怪她抢话不解风情,“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问我一句让我来说?”
“没劲。”
余鱼一边打开米袋子一边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干点儿正事吧!”
“怎么没办正事啦!”
汪小溪喊冤,“我最近闭关修炼,跟梁文道把六扇门的规矩都记熟了。”
这样么?
看来汪小溪是打定主意要进六扇门了,可如此跳脱的人乖乖地去读规矩,怎么看怎么别扭,他可不是爱读书的人,这样一看,倒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一般。
他最近也确实很少打听事情的相关进展了,虽如此,但余鱼确定,他心里一定有数。
果然,汪小溪冲远处一努嘴。
余鱼顺着看过去,只见梁文道提着一个硕大的盒子,正在给干活的兵士分派着什么东西,连窦文杰都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梁文道便掏出一个递给他,他打开看了看,又递回去,摆摆手似乎拒绝了。
并不是不给梁文道面子,而是情有可原,那盒子里明显是女人家用的香粉,窦文杰没有女人,自然不需要这东西,家里唯一上香粉的是几个弟妹,可哪有大哥送给弟妹香粉的,那不要出事么!
梁文道也知道他家这情况,倒也不介意,旁边有个小领队跟窦文杰很熟,笑着打趣道,“窦大人见识广,估计是看不上这普通的香粉,梁大人得送些上品才能入得他的眼!”
窦文杰跟着笑了几声,眼中有些苦涩,就算是上品,他又能送谁呢?
正出神,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夺过梁文道手里的粉盒。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聚了过去,恩雅打开盒子闻了闻,赞叹道,“好香啊!这么细的粉,你也不知道给人家多留几盒,大老粗就是不会疼人!”
“呃……”
窦文杰表情严肃地看着她的表演,方才打趣窦文杰的小领队则是很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躲开了。
梁文道也看到了恩雅那日在坝上主动求爱的“壮举”,而且自那之后她就经常明目张胆地缠着勾引窦文杰,丝毫不避讳旁人的目光,“示爱”的举动也是十分火热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