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事怪不到怜怜头上,但她毕竟是因果中的一环,也只能容她自己想开才算过去,因此余鱼只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一切皆有定数。”
林小木之前被怜怜的话所伤,心里还有些别扭,装作和梁文道汪小溪讨论案情的样子,余光却不时飘过来,这时候看她神色戚然,到底狠不下心置之不理,故意落后几步等她并肩前行。
余鱼十分有眼色地走开,把空间留给他二人——林小木总有办法让怜怜开心一点。
此时窦文杰也忍住伤感和愤怒,凑到前面去听金粉口中颠三倒四地说着她知道的“详情内幕”。
倒只剩白玉楼一个人孤零零地坠在众人后边了。
恰一阵风吹过,白衣和长发一起飘散起来,颇有一种羽化登仙的意境。
余鱼心中骤然生出惶恐,怕他真就这么随风而去,再也抓不住了。心中一趴怕,脑子来不及深思,回身就搂住了他愈加消瘦的腰肢。
白玉楼本来在沉思想事情,被她这一突然的举动惊扰到,登时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她伏在自己胸前,而胸口渐渐升起一丝暖意,似乎还有……湿意?
白玉楼愕然地抬手想去扶起她的头,“哭什么?”
余鱼打死不抬头,鼻音闷闷地道,“没有!”
这丫头死倔,白玉楼再试了两次,无果,只得将手掌轻轻落在她头顶,反而柔声安抚起她来,“我没事。”
他声音本就柔和动听,倘若再刻意软下几分,这世间大抵没人抗拒得了,就算是最牙尖嘴利的小猫,最自由奔放的野马,也不会在这一刻刁蛮任性莽撞,破坏这份雅静。
可余鱼既不是小猫也不是野马,而是个做事由心自诩侠客的江湖儿女,听他语气如此平静淡然,心疼得要命,便更加搂紧了他,赌气似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嫌我配的药膳难吃?怎么补药吃下去却愈来愈瘦了!”
白玉楼轻轻弯了下嘴角,“我告诉你原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余鱼果然好奇,抬起头来,眼睛还有些红红的。
白玉楼盯着她兔子似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来。
余鱼见他凑近,熟悉的淡淡香气袭来,心差点儿跟着蹦出来,她感觉那气味走势不对,怎么钻进鼻子直上头,都要冲破天灵盖了!
吓得她立马紧闭起眼睛,下巴却不自觉微微扬了起来,手指紧张地抓着白玉楼的腰侧,那白衣都被她抓出褶皱了。
白玉楼微微一笑,低头,柔软的嘴唇擦着她脸颊一扫而过,附在她耳边,吐息温热,“我是为了保持身材。”
耳边骤然一凉,白玉楼好整以暇地抬头站好,余鱼猛地睁开眼,脸上阵阵发烧的劲儿还没过,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仿佛被人戏弄,一脸懊恼地瞪着他。
白玉楼见她与往日不同,微微鼓着脸十分可爱,忍不住抬手想碰一碰,被她“啪”地一下打掉。
还没待他反应,脖子突然被人圈住往下一拉,唇上已被什么温热的、软软的东西所覆盖,辗转生涩中渐渐泛起一丝甜。
白玉楼大脑空白了一瞬,他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就算两个人再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只要不到最后关头,只要不说出那句承诺的话,就还有守住心的可能,就还有逃避后退的余地。
可现在……他明白他错了,唇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就像她那颗真诚又不加掩饰的炙热的心,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
这个悲伤的夜晚,不知怎的,悄然明朗了许多事情,此刻他也不想再去思考什么退路、未来……能抓住现在已经很好了。
他揽住少女的腰肢,拉近自己,低下头。